他喊著,声音略微有点大,床上的曲宝臻在熟睡中翻了个身。穆云青马上一激灵,住了口。
才子都微微苦笑,离开了木屋。
无药可医 四3
他的房间也是药房,需要抓什麽药,直接在房中翻找即可。
才子都找来找去,始终有几味药找不到。他皱了半天眉,隐隐想起那几味药是被他用光了,一直忘了补充。才子都本来就很大意,何况最近一直忙碌。
看看天色,才子都拿盏灯笼直接出门。药埔就在附近,他想起穆云青刚刚的表现,实在不想等到明早再去找药,干脆现在就去采。
晚上的天还是有些冷的,才子都穿的不多,风一吹便打了个寒战。手里的灯笼歪了一下,火被风吹熄。才子都眼前一黑,一脚踏空,跌倒在地。
身上一阵剧烈疼痛,才子都心叫不妙,什麽都来不及做,便昏了过去。
他昏昏沈沈,脑中尽是穆云青的眉眼。一会儿是当年穆云青的殷勤温柔和爱意,随即又成了他的冷漠无情和爱意──对别人的爱。
才子都不停挣扎著,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却火热。他隐隐知道眼下这情况很糟,身体却无法移动,甚至意识都无法彻底清醒。他倒在泥土中,鼻间甚至闻到青草和土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惊雷一样的喊声。才子都皱了下眉,伸手去打开喷在脸上的气息,手却被抓住。
才子都软软挣扎,忽然手被翻过来,胳膊一凉,似乎是袖子被挽了上去。
不能挽袖子。他迷迷糊糊地这麽想──手臂上全是放血留下的刀痕,绝不能挽袖子,要是被穆云青看到就糟了。
不过没关系吧?穆云青应该不在……
身体被抱起,抱得很紧,让他不由皱了下眉。低声喃喃:“疼。”身上的手臂果然放松了一些。
摇啊摇的还很舒服,才子都甜甜一笑,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沈沈睡去。
睡了很长时间,他觉得渴,叫了一声,便有水自动跳进他嘴里。再过一会儿又觉得饿,有甜甜的粥被灌进来。嘴上软软的,他还咬了一口,感觉很好。
好像回到了两年前,情人把自己当作手心里的宝贝,小心照顾。自己那时候最喜欢生病,赖在床上不起,支使对方干这个做那个。
那时候略微头疼脑热都叫著病了,现在呢?
这两年间生病的次数,比此前十几年都多。没有人照顾,生病也无所谓,等著自行痊愈。
反正那个人,已经不在乎了。
想到这里,才子都便止不住眼泪,在床上蹭著,不停地哭。他听到熟悉的慌乱声音,可他心里明白,那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个人爱著别人,他不会再回来了。
而自己为什麽活著,为什麽不去死?
才子都闹起来,在对方怀抱里不停挣扎,不停说著胡话。最後他闹累了,身体实在虚弱,就又睡过去。在迷迷糊糊睡著之前,他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云青,我已经再见到了你,也没什麽奢求了。你果然都忘了,那……我也该消失了。”
从你的生命里,从这个世界上。
反正你也不在意我的死活。
翌日一早,阳光很灿烂地透过窗子,才子都揉揉眼睛,觉得好饿,眼睛好疼。
“诶?我昨晚不是去采药吗?怎麽脱得干干净净睡在床上?”他低头一看,不由怔住了,自语道。
“那是三天前了。”旁边一个声音带著几分y-in郁道,“你整整昏睡了三天。”
才子都闻言愕然转头,看到床边坐著的穆云青。对方一脸y-in沈,挂著两个重重的眼圈,给他脸上添了几分好笑,倒让他的表情少了几分威力。
“哦,抱歉,没给尊夫人煎好药就昏了这麽多天。”才子都自顾自地解读他的表情,撑著就要下地,“药还是没采,我现在就去……不对,这麽多天没诊治,她病情是不是转重了?”
他下意识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臂上狰狞著几条伤痕,是放血留下的。想著今晚还是弄点药膳补一补血吧,否则身体成这样怕是真的不成了。
正要下床,肩头被按住,床边的穆云青按著他,一翻身上了床,压在他身上,一张脸黑得吓人,声音像打雷一样在他耳边响起:“你做什麽?你要不要命了?大晚上的一个人去采药,还昏倒!你知不知道那是荒郊野外,万一有什麽野兽出来,你这条小命还能留下来吗?还有这伤是怎麽回事?你自杀?还是说那什麽鹿血根本就是在骗我,你、你……”
才子都一缩,捂住耳朵抗议地看他:“你好凶。”
穆云青满肚子怒火被他打断,低头看他一双眼黑黑亮亮,很是无辜地看著自己。热血上涌到头顶,他低下头去,狠狠吻住才子都。
无药可医 五1
五
才子都瞪大眼睛,并不挣扎反抗,任由穆云青吻著。穆云青这几天来心中所有焦急担忧都换成侵略,拼命吻著他。
才子都前两天发热,穆云青为了给他擦身,早把他扒得干干净净。两人这时候抱在一起,穆云青触手间尽是温滑肌肤,闻著淡淡药香。他努力忍著,却渐渐失了神智,猛然抱下去。
他今年也二十五了,二十刚出头的时候开过荤,但并没有过多出去寻欢,毕竟身份摆著呢。刨去没有记忆的那一年,近两年中不管男女,他都不曾碰触。曲宝臻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不假,但这两年间,他连碰都没碰过她。他本以为那是尊重,没yù_wàng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