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墨几乎被乔希恒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抿着薄唇,「混账东西!你真以为有母后护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朝中那些老东西早就想着弹劾你了,朕只不过一直没跟母后说而已。你也知道母后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就不能收敛一点?」
乔希恒倒也没有被乔子墨的愤怒而影响了心情,缓缓拿过被皇帝扔在桌上的奏章,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弹劾奏章,无非是一些说他举止不雅,有失皇亲国戚体面的话而已。
嗤之以鼻地闷哼了一下,乔希恒不冷不热道,「这些老东西不知道勤政爱民,对我的私事倒是关心得很啊。」
乔子墨瞥了一眼乔希恒,「你还敢说?」知道自家弟弟fēng_liú的秉x_i,ng难改,乔子墨也不愿在多说,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挥手,「再这般下去,功不抵过,到时候朕也保不了你。总之最近你给我收敛点,别再去那些个烟花之地,等风头过了再说。」
乔希恒撇撇嘴,难得没有佛了自家皇帝哥哥的意思。欲转身,却被乔子墨唤了回来,「今夜宫中为你设宴洗尘,你记得早些过来。」
「臣知道了。」
走出御书房,乔希恒就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弹劾他的老家伙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真是些不知变通的老古董。火气上来了,便抽出腰间的折扇,大摇大摆地扇了起来。亦步亦趋,迎面走上来的宫女看到了这位俊美无双的王爷,脸蛋儿一红,便匆匆逃走了。
晚宴时分,乔希恒百无聊赖地走马观火,人声鼎沸地宫宴令他有些乏味。都是些官僚主义,他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虽说是为他接风洗尘,到头来倒是成了这些官宦门打交际的好时刻了。
走了没几步,便发现鱼塘边一人青衣白衫,手中捏着一把鱼食,不缓不慢地洒向湖中。远处那人的相貌看得并不真切,乔希恒又忍不住好奇心走近了几步。只见那人洁白如梨花般的面孔上嵌着一对浅浅的酒窝,墨泼般的青丝衬得他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更是分外如雪,玉面朱唇眉宇间却带了几分英气,围绕在他周身的气息分外淡雅宜人,好似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清香。
乔希恒自认美人见过不少,倒是头一次有人让他叹为观止的。不仅仅是容貌艳丽动人,最重要的是这人身上带着这世间都绝无仅有的飘仙之感。不像是真人,活脱脱的就是仙人下凡。还未来得及上前攀谈,就看到刑部尚书那色鬼儿子刘成已经捷足先登。
那人眼神冷得冰冻三尺,被风吹乱的发丝擦过他秀美的脸庞,对于刘成那副好色贪婪的模样几乎让他作呕。
刘成双手搭上那人的白皙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贼心不死地搂上看似一手可以盈握的细腰。只见那人有些愤怒地挣扎了一下,因愤怒而染上脸颊的红晕更是衬得那人姿容非凡。
乔希恒几乎没多想,一个脚步冲上前,手中的折扇不偏不倚地打到刘成的手腕。顷刻间,那人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柔美的五官露出微微惊恐的神色,不过是看似轻飘飘的一下,学医多年,他不可能听错,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来不及看清上前搭救的人,便跌入了陌生的怀抱。乔希恒不过是顺势的动作,就将漂亮的人带进怀里。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没有春香楼那些令人艳俗的香粉味,竟是意外地撩人心弦。
四目相对。看不到怀中的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只是定定地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爱慕。
乔希恒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就传来刘成痛苦地尖叫,「啊啊——」
俊眉微蹙,乔希恒放在那人腰间的手没有松开,跟他想象的一样柔软纤细。折扇被轻轻挥开,上面赫然写着飞虎大将四个字,那是皇帝御赐的四个大字。刘成看得一脸心惊r_ou_跳,本是想调戏美人,却不料引来了这位大佛。当朝皇帝的同胞兄弟,谁得罪的起?就算联名上书,一场荡气回肠的胜仗就能让你哑口无言。
乔希恒眼眉微挑,不自觉地将折扇挡在怀中人那绝色的面孔之前,「刘公子,别来无恙啊。」
刘成知道今天他得罪了这尊大佛是逃不了了。要知道乔希恒平时罪不乐意搭理的就是他们这帮官宦子弟,本以为都是fēng_liú成x_i,ng,必定是臭味相同,哪知这位王爷即使是进了那般烟花之地,还是有这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几乎让刘成矮了一截。
「王爷……许久不见……」刘成看清来人之后不敢痛呼出声。骨头断裂的痛楚几乎让他撕心裂肺。
可能是身为医者的天x_i,ng,虽然刘成有心挑逗他,但看他这副痛楚的模样,怀中那人竟然想去诊治他。乔希恒自然不肯依,横眉冷目地瞪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的刘成道,「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这手没有彻底废,若不及时医治,可不好说了。」碍于对方是刑部尚书的儿子,乔希恒没有废了他的手,只是让他滚蛋了而已。
刘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走。清净的鱼塘边只剩下两人斜长的身影。彼此的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此刻面对面,乔希恒更是将眼前的人看了个彻底。五官j-i,ng致,白皙尖尖的下巴,粉若桃瓣的唇色,衣里间若隐若现的玲珑锁骨,几乎都让乔希恒倒吸了一口气。
还未来得及开口,耳畔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兄,希恒!」
模样有些俏皮的男子朝他们奔来,白皙的额间流淌着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