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宗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一个省心的。行了,那你好好静养一天吧,我去看看丁先生,他这病刚见点疗效,可别再折腾出别的毛病来。”
房间里的白简急忙道,“爷爷你不用去了,床虽然让他折腾坏了,人倒是啥事都没有,早上我联系维修工人的时候,还看见他起早出了宅子,说是要在老城里好好逛逛风景,顺便吃个早点。”
白承宗听他如此说,便放了心,自回房去了。
这边白简听到爷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低下头对着那个留着短寸的小平头弹了一下。
“臭流氓,要被你害死了。爷爷就在门外,你还这么不老实,真是坏透了!”
丁猛听白简和爷爷对完了话,又弹了自己头顶一记,便抬起头道,“我怎么不老实了,不是你说我在城里逛风景吃早点的吗,我当然得照着你说的做了。”
白简伸手支开他的脸。
“这可奇了,我说你去看风景,吃早点,你若照做,那赶紧出去啊,死皮赖脸地在我这混什么。”
丁猛眼睛眯缝着,抓住白简的手指尖,看了又看。
“这你就不懂了吧,在我看来,你家宅子里里的景色,和老城的风光也不差什么,也是有白墙黑瓦,有花有水,尤其是密林中的小径,处处红香绿玉,当真是美得很。至于说吃早点,我这不一直在吃吗?香蕉牛n_ai大蛋糕,营养足足的。”
白简哪见过他说这样的话,不仅文绉绉的,还掉了不。这样的风格,也不是186一贯的范儿啊!
他静下心想了想,脸一下子热了。果然,像他这样痞气的流氓,怎么可能忽然间改了x_i,ng情。
他话里的各种景物和食物,虽是生活中寻常之物,可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带上了不同的味道。
其言下之意,自己又何尝不知。
这人能把情人间最不可见人之事,说得跟喝水吃饭看风景一样自然随意,偏偏又极其形象。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两个人在白简的卧室里,借着休养之名,足足又滞留了一整个白天。
虽然都是情场初哥,可是他们禀承‘自学成才、报效祖国’的伟大理想,将平生所知所学,所思所想,都大胆地应用在实践中。若不是有所顾忌,估计又将报修一张大床。
日到黄昏。
丁猛点起一根烟,痛快地呼出一口,淡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小白,还有力气没?”
白简扇了扇空中的烟,皱着眉毛咳了两声。
“力气?没了,一点都没了!”
他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丁猛,下意识便往后躲。
这个在昨夜终于长大成人的东北汉子,像是挨饿的人忽然间尝到了人生中难得的美味,一时间,有一种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感觉。
丁猛看着白简用手扇烟雾的样子,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将香烟在一边按熄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
白简愣了一下,一时没有作声。
“好,那从今天开始,我试着把烟戒了,省得你跟着抽二手烟。”
白简看了他一眼,丁猛的脸上有一种透着宠溺的神情。
“没有这个必要吧?你烟抽得不算太重,我也不怎么烦烟味的。再说,你这么弄,倒像是在宠小媳妇儿似的。跟你说,我也是个爷们儿,可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丁猛立了立眼睛,猛地直起身,一把将他揽过来,在白简乌黑的头发上揉了揉。
“你说你这算不算不知好歹,我以为你能感动得扑过来贴个脸啥的,结果倒好,脸没贴着,倒是贴了个冷屁股!”
白简拨开他的手,“说谁是冷屁股呢?我本来就不娇气嘛!一个人在北京漂着,又装瞎又装女人的,我都挺过来了,既要对付你这样的流氓,还要和陆馨雅抢男人抢主唱,我要是娇气一点,早被现实干趴下了。”
丁猛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点了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他把嘴贴到白简的耳边,一边故意吹气,一边小声道。
“你倒是不娇气,但昨天不也被干趴下了吗?”
白简这江南小哥在口舌上哪里是这东北老流氓的对手,总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占尽了口头上的便宜。
丁猛见他贫不过自己后,干脆装睡躺在一边,便用脚在对方身上轻轻踢了踢。
“对了小白,刚才你说到陆馨雅,我才想起了咱们还有正事儿没办,喔,也不是,是一直在办正事儿,把别的事都忘了。”
白简听他一说话就不正经,索x_i,ng继续装睡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