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里明白的太上皇 (1/2)

emsp;殿中的人都出去之后，太上皇看着常公公，不悦。怎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不识趣吗？

emsp;常公公哀怨地看了元卿凌一眼，自打楚王妃入宫侍疾之后。他在太上皇跟前就没地位了，但是看在她和楚王救了福宝的份上，算了。

emsp;常公公一并出去打发了外头伺候的宫人，殿中便悄然无声了。

emsp;太上皇扫了元卿凌一眼。“福宝肚子上的是什么？”

emsp;“蜈蚣……吧！”元卿凌弱弱地道。

emsp;方才所有人都不会盯着福宝的肚子看，毕竟，福宝全身都是血迹。

emsp;唯有真的爱它的主人，才会看到。

emsp;“还不实话？是不是要拿老五问罪你才？”太上皇冷道。

emsp;问他的罪关她什么事？最好是拿他打一顿板子。三十大板，这就解恨了。

emsp;不过，她可不敢这样出来。在太上皇眸子锐利的紧盯之下，她道“福宝脾脏破裂，需要开膛缝补。这一道看着像蜈蚣的是缝补了的伤口。”

emsp;太上皇闭着嘴。很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做的，但是。尊严不允许他问。总不能他没听过这种治疗方式。

emsp;“紫金丹谁吃了？”太上皇又问道。

emsp;元卿凌道“我吃了。”

emsp;“老五对你还算不错。”太上皇点点头。

emsp;恕元卿凌不能认同这话，动不动打板子。一巴掌扇就扇，这算不错？

emsp;“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上皇再问。

emsp;这下。元卿凌可不敢实话，“真是摔的。”

emsp;“如此嘴硬半句实话不，实在该打，打得还少了。”太上皇哼道。

emsp;元卿凌垂下头，“实话总是不好听的。”

emsp;“孤这辈子听过好听的话还少吗？但是孤这辈子没听过几句大实话，你还是不？”

emsp;元卿凌木木地了一下，才轻声道“被杖打的。”

emsp;“犯什么事了？”

emsp;元卿凌摇头，“不知道。”

emsp;“那你是在控诉孤的孙子无故杖打你了？”眉毛竖起来了。

emsp;元卿凌实在无法撺掇太上皇心里想什么，只觉得他咄咄逼人又没有太深的恶意，敷衍回答，他识破，真话，他不高兴，宇文家的人真难伺候。

emsp;“该吃药了！”元卿凌转移话题，走到帘后取了一把药出来，端水走到床前。

emsp;太上皇气结，“年纪，记仇得很。”

emsp;虽嘀咕，但是一把药还是咽下去了。

emsp;吃了药，太上皇就躺下了，舒了一口气，道“事不过三，孤这是第三回从鬼门关里被拽回来，若再有下一次，怕就真的去了，楚王妃，帮着孤跟恶鬼打架，你势单力薄，怎么死都不知道啊。”

emsp;元卿凌怔了一下，看着太上皇别有所指的神情。

emsp;这老头，心里明亮着呢。

emsp;知道有人要害他。

emsp;元卿凌淡淡地道“命一条，要便拿去。”

emsp;太上皇有些意外，看着元卿凌的眼光渐渐地升起了赞赏之色，不过，他嘴巴依旧毒舌，“只怕死也不容易，折磨得你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

emsp;“那也不怕！”元卿凌道。

emsp;不是不怕，是怕也无用。

emsp;“方才殿中这么多人，谁是人，谁是鬼，你看出来了吗？”太上皇问。

emsp;元卿凌摇头，“看不出来。”

emsp;“好好看，只要心够静，眼睛够锐利，魑魅魍魉就会慢慢地浮出来，野心是藏不住的，等你看明白了，孤才告诉你对付他们的办法。”

emsp;元卿凌实在不解了，“既然您都知道谁是人谁是鬼，为什么您不出手？”

emsp;“因为除不尽，除掉了鬼，那些是人的也会慢慢地变成鬼，野心，会吞噬人的心，而孤，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棺材，没力气了，他们都是宇文家的人啊，是孤的后世，杀一个，伤一次。”

emsp;太上皇了这句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msp;元卿凌觉得这句话有些悲哀，他是当朝太上皇，位分最尊，可惜，他连害自己的人都不能处置。

emsp;“老五是个聪明人，可惜，是个瞎子！”太上皇闭着眼睛，又嘟哝了一句。

emsp;元卿凌为他拢了被子，“睡吧。”

emsp;太上皇却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腕，“孤希望你的医术，足能治疗他的眼瞎之症。”

emsp;元卿凌看着太上皇隐藏着焦虑担忧的眸子，轻轻地道“心瞎了，医术再高明也无用。”

emsp;太上皇重新闭上眼睛，显然是认同她这句话。

emsp;一会儿，轻微的鼾声传来，太上皇睡着了。

emsp;福宝却醒了，动弹了一下，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emsp;元卿凌蹲下来，抚摸着它的头，“告诉我，谁害的你？”

emsp;福宝呜呜呜了三声，那是一个名字，元卿凌听得懂。

emsp;“好孩子，别怕，没事了，她害不了你了。”元卿凌安慰道。

emsp;福宝舔着她的手，眼神极度依赖。

emsp;过了一会，元卿凌走出殿外，常公公在外头候着。

emsp;“太上皇睡了，劳烦公公看着。”

emsp;常公公嗯了一声，“王妃，老奴命人准备了饭菜，去吃点。”

emsp;“辛苦公公！”

emsp;“饭菜设在西暖阁，王爷应该也在那边。”

emsp;“齐王妃出宫了吗？”元卿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