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周铭你这是脑袋被烧坏了,还什么一切听凭法律的判决,该赔偿赔偿,该坐牢坐牢,你这是在这里给我讲故事呢?”
梁安瞪着眼睛看着周铭,一副听神话一般的莫名表情,在他听来周铭这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然,梁安会这么想倒不是说他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凌驾在法律之上,遥想昨天周铭也带着那么多人浩浩荡荡去市委上访,市委书记也亲自给了答复,这个事情是肯定要解决的。并且最重要的是,梁安也了解到了其他一些事,知道谭家已经被中央拿下,套在周铭身上最大的枷锁已经被拿掉,这乡镇工业园的事情本身又重要,不可能会一直拖下去的。
也正是因为梁安想到了这些,他才会挑今天来拆八宝粥厂,就是想着今天厂子还是自己的,只要抢在市委的文件下来之前,先把厂房给破坏了,造成既定事实,那样即使事后市委文件下来也于事无补了,就算是让中央来判,周铭也是要吃这个哑巴亏的。
梁安就是笃定这一点,才敢这样有恃无恐,可现在周铭居然和他讲什么一切听凭法律判决,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你周铭以为自己是谁?市委书记省委书记还是国家主席?这个事情你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别说是梁安,就算是周铭身旁身后的八宝粥厂干部职工,他们不管再怎么相信周铭,这个时候也都是愣愣的看着周铭,一个个都是不能理解的眼神。
周铭对此并不做解释,只是对梁安说:“笑话不笑话的你梁少只管听着就好了,这个八宝粥厂房你要拆就接着拆,我的人会在这里拍照录像,这就是未来咱们上法庭的证据。”
梁安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只见几个760厂电视台的人果然正拿着照相机和扛着摄像机,对着正在拆除的厂门口拍摄着,这让梁安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着照相机和摄像机的镜头,就好像那不是镜头,而是吞噬灵魂的魔鬼。
但梁少爷可不会被这种恐惧给打倒,他强撑着对周铭说:“你他娘的吓唬谁呢?老子是吓大的?还什么牌照录像上法庭?我看的确是要上法庭,不过是我要告你,你和你的人在这里严重干扰了我们单位的正常工作!”
“拆别人单位的厂房也叫正常工作吗?那看来梁总你这单位的情况很严重呀!”周铭饶有意味的说。
“放你娘的屁!”梁安跳脚叫骂道,“我这是正当的厂房改造,情况严重的是你们,我现在就要报警来抓你们!”
梁安叫嚣着拿出手机就要报警,这个时候周铭却说:“报警我劝梁少还是算了。”
梁安眉头一挑:“怎么?周老板害怕了?”
周铭笑了:“我怕什么?我只是觉着梁少你自己报警抓自己,这样有点不太好。”
梁安本以为周铭会说出什么东西来,却没想等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一席话,这差点没让梁安把肺给气炸了,他指着周铭怒声说:“周铭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自己报警抓自己,今天我一定要报警抓你!”
说着梁安就马上拨出了报警电话,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当那边梁安拨出报警电话以后,一阵警笛声就从不远的路上传来。
什么情况?现在拿手机报警的科技变得这么先进了?可再怎么科技先进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这边报警电话才拨出去,连话都还没说,那边警车就马上到了?
梁安拿着手机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可置信,就连手机打通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那边警车呼啸而至,一辆辆停在厂门口,然后二十多名干警和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下车,领头的这个年轻人厂里很多人都认识,那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小赵,看到了他,人们这才恍然发现在这些警车中间,还有一辆挂着市委牌照的普通车辆。
小赵过来主动和周铭握手问好,周铭对他说:“赵主任你可算来了,如果你再不来我的厂房可就要被犯罪分子给破坏完了。”
这话让小赵愣了一下,他随即看到了那边正在被拆除的的厂房,马上惊讶的问:“周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停下,快停下!”
“所以我才千盼万盼的盼着赵主任你过来给我主持公道呀!”周铭叹息着说。
小赵拿周铭是没什么办法的,只好把目光转向了那边的梁安:“梁总,不知道你这里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破坏周老板的厂房呢?”
梁安一听就瞪起了眼睛:“他的厂房?赵秘书你有没有搞错?这厂房不是已经出让给我们临楚机械公司了吗?这可是当时省里做的决定,当时赵秘书你也看到了那份红头文件的,怎么现在就成他周铭的了?赵秘书你这不是在偏袒周铭欺负我们外地客商吗?”
听着梁安这话周铭只能报以摇头了,哪有这么说话的?好歹这小赵也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能当领导半个家的人,你哪能这么质问别人?此外还有一点,小赵的确是秘书不假,但叫秘书多不好听?所以一般会说话的人都是叫他的职务名称赵主任的,这样听起来多少像个领导,更有派头一点,不像秘书,一听就是伺候人的。
梁安的出身很好,这么浅显的规矩他不可能不懂,只是他现在整个人已经被周铭给搞凌乱了,才一时之间给忽略了。
不过梁安能忽略,小赵那边却没法忽略,他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就冷下来了,对梁安说:“梁总,之前的具体情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