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后来见他的次数不多,还都是在总舵的时候。反正他跟我一直也没好脾气,我见他基本也都是躲着走。但有事没事还是会从我师父那儿打听他消息。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师父说他死了,死在外面,就地埋了。”
叶逾震惊。
“我觉着我师父肯定知道出什么事了,但他不乐意和我说,我也没去问。估计是怕我寻仇去吧。那还是多久,一两年前的事了。”越渊琢磨着,“好像认识你之前我都还有打听关于他的事,然后稀里糊涂遇着了你,还真就忘了。”
越渊这么说着,整个人又欢快起来,什么师父师兄,怎么都也没有眼前人重要。但抬头看叶逾时候,却觉着他眸子里满是担忧。
“我又不是顾恩,他是不是还与你说什么了。我没太在意这事的,虽说是感念他救了自己一命,可我还不至于背着这份感激过一辈子。他想做的事,顾恩都在替他实现,若是黄泉之下他尚在,我师兄也去寻他了,我没什么烦恼的。”
叶逾听他这么说,心里算是好受一些,顾恩提及他师父时候的样子他还清晰可见。他不想让越渊也背负着过去的事一直挣不开,好在这个人是真的心宽。难得叶逾觉着他没心没肺着也挺好的。
可是他说的对…世事无…叶逾又嗔怪自己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战乱平定了,我们去哪里。”
越渊听到他这么问自己,不禁又来了j-i,ng神。其实他已经为他和叶逾的未来生活畅想了不知多少种可能,就等着什么时候从这儿鬼地方出去。
“上次不是答应我,以后开间武馆了吗。”越渊是打定了主意非得就是得开武馆,又一次真切的看着叶逾。
“开吧开吧。”叶逾在这事上早就已经妥协。“然后呢。”
越渊摇晃着脑袋仔细想着,“那之前我想先回君山看看我师父。前些日子那边传信说我师父不大对劲…我这边脱不开身,只能让我师弟带着我徒弟先回去看看。”
“有事吗。”叶逾有些关切。
“没什么,就是…人老了,认不清人了而已。”越渊念叨着,“我师弟信上说,老头儿有时候突然想不起他是谁,但格外喜欢我那徒弟,虽然每次都得我师弟去说,这是师兄的徒弟,然后他就问,你师兄是谁。真的是…”
“听起来不是很好。”
“也还好啦,没那么频繁,只是说应该会越来越厉害吧。我怕真等我回去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越渊想着还觉着惆怅,没生他也没怎么养他的师父,就好像突然一下就老了。“相比起这个,我师弟说他实在是太麻烦了,泛起迷糊来就成天嚷嚷要去苗疆,说是要去找他媳妇。老家伙好几次都扛着棍子拿着酒,乘着不知道哪找来的渡情,干粮都不带,就非要一个人划到五毒去。”
“你…师娘?”叶逾也来了兴趣,甚至萌生出去探望他师父的想法。
“不知道,我没见过我师娘。我小时候也问过,他也说我有师娘来着…我问他在哪,他说…我师娘是天仙,正补天呢。我还就信了。”
“你师娘是五毒的没错了。”叶逾躺床上就想笑。“那后来呢。”
“后来我也没听他念叨过谁,一直以为是个孤单的老人,没想着和苗疆还有段fēng_liú韵事。等没事了我得去打听打听。”
叶逾琢磨着以后一起去也不是不行,他还没去过那边,想来是和这边的风光不同。
“除了去看你师父,还要做什么。”
“嗯…”越渊闭眼思索着,“其实还有好多想做的,和你去各个地方绕一绕,找一个喜欢的地方安定下来,一起收几个合心意的徒弟,等着看他们的江湖是什么样的。”他掰着手指数着将来想做的事,思来想去又觉着只要有叶逾做什么都甘之如饴,“不过确实有一件事,还是挺迫不及待的。”
“什么。”
越渊靠过去,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娶你过门。”
“…”叶逾羞恼的说不出话来,微皱着眉不似显的瞪着他。
“好的,我这就滚。”越渊假模假样的欲下地离去。
叶逾噌一下抓住他袖子,半怒半嗔的道,“回来。”
越渊嬉皮笑脸的立马躺回床上,搂着叶逾不撒手,“诶嘿,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拽起叶逾手掌,歪歪脑袋将面颊凑了上去,仔细蹭弄着。细细的薄茧在脸上还有些痒,他却爱不释手的一直捧着。
“要么,你娶我过门吧。”
叶逾失笑,笑他想一出是一出。
越渊还是自说自话着,“你要是迎我过门啊,那可得去君山,我也要大红花轿,我还没坐过那玩意呢。你就带着彩礼把我从君山一路带回藏剑山庄,彩礼别的不用,酒水肯定得带足了,我师父一辈子别的不好,就好喝上几坛酒。”
叶逾一边听一边笑的发抖,他思磨着大红花轿他也没坐过啊,但他没说,他怕说了中了越渊的计。
越渊昏头巴脑的,哪知叶逾想什么,念念叨叨的继续说着,“你还得多带点人,万一他们不让你们进门呢。我师父肯定不管,饮江那群兔崽子们保准要折腾你,她鬼点子多着呢。嗳,从山庄到君山再折回去会不会太远了点,那倒是有点麻烦…”
他还真就苦恼起来了。
叶逾也听的乐呵,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大不了就去君山娶他去。细琢磨…也不是不行嘛。但估摸越渊也就是喝多了胡说八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