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来的这个谈判的中年男子,有着明显的军人特征,但若说他只是一个士兵,我有些不信。
说他是一个军官,我才会相信。
我问道:“你普通话说得很好。”
他说道:“我们移民一百多年了,祖籍天津,清末时祖父带着爷爷奶奶下南洋谋生,落脚印西,我妈妈是山东人,我们一家人,普通话都很好,大学时我是专攻英语,后来一个偶然因素进了部队,成为了军队的翻译官。”
我说道:“嗯很不错,坐吧。”
他坐了下来。
我去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接过去说谢谢,然后说道:“首先,我对我们这边他们所做的事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感到十分抱歉。”
贺兰婷道:“这不关你事。”
的确,他只是一个翻译官,军中什么事,哪轮到他来说话。
他说道:“其次,我在军队里,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也在帮忙游说,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被抓的俘虏。”
他这么一说,我对他印象大为好感。
我说道:“谢了。”
他说道:“军队高层个别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勾结海盗,硬是把你们说成海盗,欺上瞒下,这样的事,经常会有发生,难以禁止。”
我说道:“理解,都为了钱,但你们高层为了钱也真的胆子忒大了。”
他说道:“如果我是高层,我不会这么做。”
说完他笑笑。
实际上,以他这样子的身份,进入当地的军队后升上高层的几率十分的小。
我说道:“你们是想谈什么。”
他说道:“主要是看你们,想要怎么谈。”
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笑笑,说道:“你们的底线是什么。”
他说道:“我们已经让海鹰作为代表,跟你们谈了,但是看起来,你们并不是很满意他出的条件。”
我说道:“那是。我们肯定不会满意,因为,筹码太低了。”
他说道:“所以,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
我问道:“其实,这三百军人,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吧。”
他说道:“重要。”
我说道:“在你们领导眼中,命可能不算重要。”
他说道:“当然重要。”
我说道:“相对于担心引起的舆论压力来说,命只能排其次,你们担心这件事被捅出来,上头都背黑锅,乌纱帽不保。”
他说道:“如果真的捅出去,何止是这样,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不好好处理好这个事,恐怕你们也被牵连。”
我说道:“你这威胁我呢。”
他说道:“我是实话实说,真如果把这个事情捅出去,你们这里就出名了,你们本身和很多地方有着利益关系,很多地方都不会拿你们怎么样。但你们彻底的得罪了我们,让我们周边几个地方都盯着你们,想必,对你们来说没有多大的好处。”
他这话有一定道理,我们能在狭缝中立足,建立起这么一小块地方的地盘,是以公司做生意的名义来发展,倘若别人把我们当做一个地方诸侯,一个地方政权,恐怕,我们真的会成为很多地方的眼中钉。
而如果彻底得罪他们,他们真会以正规的名义能派大军来攻打我们。
我点了一支烟,看了看贺兰婷。
贺兰婷不疾不徐,说道:“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打不过,最多就是失败。”
他说道:“失败,那就是两败俱伤,何必呢?直接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东西。”
贺兰婷示意我直接说。
的确,他说得对,如果谈判破裂,双方对峙,那么,他们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他们的高层可能锒铛入狱全部换血,可一旦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在他们手上的人质,他们不会放,而且他们会以各种名义联合周边的当地政权对我们进行攻伐。
我说道:“我们被你们缴获的船只,还有所有人质,还有海鹰本人,送来就是。”
他自己也点了一支烟,笑问我道:“你这个条件,也开得太大了吧。你们也缴获了我们的船只,还有海鹰岛的船只,为什么不还给我们?如果算上这些物资,你们抢的比我们从你们手上拿的更多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兰婷说道:“那是我们本事,有本事,你们可以打回来抢回去。怎么,就可以你们先对我们动手抢我们的,就不能我们动手抢你们的。如果照你这么说,以前战争年代的领土是不是要拿出来重新划界分?”
贺兰婷极为霸气。
他说道:“看来你们不是很想谈。”
贺兰婷说道:“不想谈就不会和你说那么久了。”
他说道:“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让我们怎么谈。”
贺兰婷说道:“那你们想怎样。”
他说道:“把海鹰送来,是不可能的事,让我们交换人质是可行,但是如果要让我们把你们的船只物资送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我们提出的三大条件,他们只打算同意交换人质那一项。
贺兰婷冷酷着脸:“那不用谈了,有本事,打回去。”
他不说话,在思考着什么。
对他们来说,他们如果谈不下来,不能尽快把人质换回去而让此事曝光于媒体的话,必定惊起轩然大波,舆论什么的一定逼得他们无处可躲,他们不但会乌纱帽不保,甚至会锒铛入狱。
贺兰婷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来和他们谈。
越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