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那只剩签名了。”闵玥从那沓文件中翻出风险告知书,掏出钢笔递给妻子,对方毫不迟疑地签下名字,告辞走了。
许脉看了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比平常术前谈话的用时多一倍。
见对方走得那么迫不及待,闵玥有点受伤:“师父,他们是听烦了吗?我是不是很唠叨,我感觉自己说了三遍‘注意保暖,不要感冒’。”
许脉唇角含笑:“你很细心。”
“师父也笑我。”闵玥挫败地趴在桌上,愁眉苦脸地叹气:“我大概是科里废话最多的人了,跟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许脉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安慰道:“不会,你讲得很好。”
闵玥眼睛亮亮的,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朋友,满脸期待。“有多好”
许脉说:“优秀。”
想起刚才许脉跟11床的大妈说,另一半是位很优秀的医生,闵玥嘿嘿地傻笑起来,将白大褂的衣袖抻平,伸过去,讨好地笑着说:“师父帮我写上。”
“写什么?”
“优秀!”闵玥得意洋洋,“我要把师父的打分穿在身上,让别人一眼就能看明白,我是师父认定的优秀医生。”
许脉由着她闹,配合地掏出钢笔,在白大褂上写下了“优秀”二字,收笔时发现她右袖口有一行眼熟的痕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闵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美得冒泡,然后主动将两只袖管伸到许脉眼前。
这下许脉看清了,她右袖口上蓝黑色的两个字,是自己的名字。
“师父还记得吗?”闵玥帮她回忆,“那次在报告厅,宋医生找你签名,我可吃醋了,非闹着你让你也给我签一个。当时我没带本子,只能让你签在白大褂上。”
许脉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件事,是在很久之前了,但她袖口的名字却崭新得像刚签上去一样。
“没洗过么?”许脉摸着那两个字问。
“不舍得,怕掉色。”闵玥低头看着袖口,眼神里满是珍惜。
以前都是直接扔进洗衣机,许脉签名之后,她就开始手洗,其他地方都认真漂洗拧干,单单留着袖口这一点,不敢浸水,不敢暴晒。
因为,这是她心口的玫瑰,是曾经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想起以前单相思的时光,闵玥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许脉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受委屈了?”
闵玥撒娇地嗯了一声,曾原啊宋医生啊,全院单身的男医生啊小护士啊,都如狼似虎地盯着你,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败多少敌人,才追到你呢。
“以后不用怕了,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