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琪心里又慌又乱,只能硬撑着平静的表情打发了三婶。
她慌慌张张把屋子院子的门上了锁,然后迈着小脚往镇上赶。
爱军的事情,肯定是他媳妇最清楚了。家里没人,难不成店里还能没人吗?
当王芙琪去到镇上的包子店时,一把冷冰冰的大锁挂在门上,凑近看看,用手一摸,锁上已经落下了不少灰尘。
她又往苏明的理发店走去,还没走近,就看到不少人在店前的木凳子上坐着,她心里一松,看来阿明在店里,等会问问他就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芙琪走进理发店,店里站着为顾客理发的并不是她的孙子苏明,而是苏明的剪头师傅老李。
老李眼睛余光中看到了王芙琪进来,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小店里本来略显热闹的场景顿时冷了下来。
王芙琪心里惴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就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嘛,怎么回来就啥都变了?
其实她哪里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啊,只不过她不愿意相信,她最偏爱的儿子一家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这次的变故,是自己纵容儿子赌钱玩牌造成的。
果不其然,不管老李心里多不舒服,他还是吹胡子瞪眼地把苏爱军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王芙琪前脚背上包裹上了去临城的火车,苏爱军后脚就把家里的钱全搜刮得干干净净,然后跟着他的伙计出门玩去,想来一局大的,把这几年亏的给赚回来。
他想得挺美的,只是一方面技不如人,又则其他人早就混在一起,想要一起从苏爱军那里赚点钱来花花。
苏爱军去那个赌坊里混了三天,第一天赚了不少,他心情好得很,还主动叫了宵夜啤酒,和赌坊里好几个混混都称兄道弟。第二天有赚有亏,总得来说还是赚了一百几十块,他也知足了。第三天,他从一开始坐下来就输,到了下午,他这两天赚的、带来的本金全部输得干干净净。苏爱军看着票子在自己的口袋里也没呆上多久就要给别人了,他心里更是不服,憋着一股翻盘的气,晚上十一点多散场的时候,苏爱军欠了两万六千多块钱。
苏爱军写了欠条,从罗珍珍那儿拿了一万八,再从大儿子苏明那里拿了六千,这已经快把这个家掏空了。还有两千怎么也凑不出来,几个小混混到家里把东西砸了,还说两天内拿不到钱就过来把苏爱军的手指给砍几根下来。
苏爱军逃了,留下这个一穷二白的家,留给妻子和孩子们苦苦支撑。那个家他们不敢回去,只能住在包子店里。
罗珍珍和几个孩子东借西凑,总算凑够了两千多,在规定时间内把钱见到了混混手上。
罗珍珍大病一场,包子店也许久没开了。好不容易身体好转,但前两天她却带着孩子们离开了镇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老李心里恨极,说好给他养老的小子都被那不懂事的亲爹给坑惨了。苏明在离开前倒是信誓旦旦,说有出息了就立即回来把师傅师娘接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到那时候。唉,自己那个懂事乖巧的徒弟啊,都被那没用的爹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