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朝的这种赖皮打法,让神人颜玦也头痛了起来,更让人焦灼的是全铁山此举,像是在等什么。
难道是在等南朝的粮草补给?
怎么可能,他明知渊月已经占领了川岛屿,等的就是他南朝补给的船只。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那全铁山还会傻傻地看着粮草自投罗网?
难道是那一场大火并未让其受损?那么全铁山此举,无非就是想消耗嘉上的战力。
也不可能啊,大火那日浓浓的白烟是骗不了人的。
按理说,持久战也许更利于嘉上,可颜玦忧心的却是赫连喜一天重于一天的身体。
颜玦一面焦心战事,一面担忧赫连喜,一颗红心一刻也安宁不下。
而这厢的颜璃亦同颜玦一样,一颗焦躁的心七上八下、忽左忽右,她遇到了一件自她掌管颜家商行以来,最为棘手的事情。
此事非得由赫连喜或者颜玦亲自定夺,可究竟是跟谁说,颜璃踌躇不定。
一个忙于战事,恐怕分/身/无/术;另一个正值安胎养神之时,这万一一紧张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老天还真是不长眼睛,这种事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死心眼儿,你已经哼呀嗨呀的转了一个时辰了,你不嫌累,我都看累了,你消停一会儿成不成?”
奚月白没好气地白了颜璃一眼,像这种颜玦不在、柏子车不在、容小鬼也不在,可以单独和赫连喜培养感情的时刻,他自然是不会浪费的。老早就将所有的事物交给了领军的副将,他这个挂名的统帅就赖在了赫连喜的“春夏”号上,打定了主意一步也不准备离开。谁料,还是有一盏这么大的灯泡,转转悠悠的在他眼前,碍眼不说,更要命的是不知为何他一看见她,这火气就像是冬天的雾,弥漫、粘稠,而且难消。
奚月白见颜璃压根儿就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火气更甚先前,一巴掌拍上了她的肩头,“我说,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颜璃终于是回了神,皱眉道:“皇子真会说笑,这个问题基本上你每天都会问我一次,实际上你不用问,颜璃又怎会不记得皇子是谁?”
连里头的赫连喜都听到了奚月白磨牙的声音,颜璃仍旧后知后觉,不怕死的拂掉了奚月白的手。
奚月白忍了忍气,换上了一张伪善脸庞,笑嘻嘻问道:“你心中有事?”他打好了主意,待颜璃将自己心中所虑如实相告之时,就是他奚落她之时。
颜璃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坚定地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有。”
“没有,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哼,你整天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这样还说没事,是你傻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是你以为我傻!”
奚月白的话,字字戳中靶心,颜璃的脸忽然刷白,她心道:自己表现的当真有这么的明显嘛
若是赫连喜可以听见颜璃心中所想,一定会赏她个大白眼,这不纯粹就是废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