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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瑛从身后拿过一个小包裹,打开来看时,里面乃是一些衣服。
李瑛从其中取出一件,抖开衣服让太子丹观看,只见这件衣服,窄袖瘦身,长约六尺有余,以深蓝色的锦缎为底,上有织就的风云纹饰,两侧肩膀和前后背,则是各绣了一只凤鸟。前后凤鸟体型稍大,乃是昂首而立之态,用的是金丝翠线,五彩斑斓极为的华贵。肩膀处则是用银线白色绣成的凤鸟,各向左右展翅欲飞。
姬丹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着锦绣纹饰,啧啧赞道:“果真华美无比!”
李瑛斜一眼太子丹,嗔道:“殿下只看到华美么?”
太子丹实话实说道:“当然了,只是此物非我燕国之服,倒和当时在代北借用大兄之衣有些相仿。”
李瑛想起当时在代北,第一次见到太子丹时,殿下可不就是穿的大兄李嘉的衣服,诸般饰物也都是乃父之物,当时自己见到太子,可是没啥好感的,谁知这一晃,两年,两人居然已成了夫妻。当真是造化之功,不可揣测。
李瑛不由笑问道:“亏你还记得穿的是臣妾大兄之衣,殿下一个堂堂太子,居然借人之衣,不亦羞乎?”
李瑛这么说,太子丹也想起当时自己费尽心机讨好这美貌佳人之事,不由哈哈大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借大兄之衣抱的美人归,也是一段佳话!”
听太子这么说,李瑛不禁脸色娇红,含笑垂目不语。殿中灯火辉映之下,原本就俊俏无双的面容更是显得娇艳不可方物。
太子丹心中一荡,伸手将李瑛抱住,李瑛俯首在太子丹的怀中,低声问道道:“殿下写给臣妾的梅花仙子赋,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太子丹柔声道:“如何不记得?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只是今日,无需托微波而通达罢了。”
李瑛听太子随口咏出当时所写,心里更加甜蜜,道:“臣妾得遇太子,实乃终生之幸也!”
姬丹嗯了一声,将李瑛抱的更紧,轻轻在李瑛耳边道:“丹能有卿,亦是上天所赐之福。”
李瑛默默不语,只是将太子丹抱的更紧。
两人这里正在柔情蜜意,就听外面一阵声响,在殿外之首的郎官高声禀报:“启禀太子,国相范增求见!”
这一声喊,惊得李瑛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蹭的跳了开来,一吐舌头,对着太子丹做个鬼脸。
太子丹心里痛骂一声,范增呀,你啥时候求见不好,咋敢在这节骨眼上求见呢!!!!
谁?范增求见?是范增求见!
太子丹猛然反应过来,是国相范增求见。太子丹顾不上别的,当即高喊一声:“是国相到了!待我马上迎接!”
说着,对李瑛一笑,道:“卿和我一起去迎接国相!”
说着,两人往外就走,刚走到门边,殿门已被外面的郎官推开,姬丹放目看去,从台阶之上,正由公孙东和鞠功陪着往上走的,可不就是国相范增么。
太子丹大步跨出殿门,站在台阶之上,对着范增遥遥一揖,朗声笑道:“没想到居然是国相前来!两月未见,国相一切可好?”
过年之时,太子曾专程回都,拜见父王,那时曾和范增匆匆见过,至今可不就是差不多两个月。
范增抬头看见太子亲迎,忙趋前赶几步,到了太子左近,范增对太子深施一礼,笑道:“劳太子动问,臣一切都好。”
“只是怎敢劳太子迎接,却是臣失礼了!”
太子丹抢上前去,一把扶住范增,呵呵笑道:“国相说的差矣!迎接国相,乃是我心甘情愿为国敬贤,何来国相失礼之说!”
说着,太子请范增进殿。
范增早看到武阳夫人李瑛在后,那肯失礼,坚持见过李瑛,这才随了太子进殿。
到了殿内,太子请范增坐了,又让公孙东和鞠功在下首坐下。互相问了寒暖,范增一眼就看到李瑛还来不及收起的那件袍服,范增笑道:“武阳夫人果然心灵手巧,为太子做的如此美服!”
李瑛坐在太子丹一侧,微微笑道:“国相过奖了,只是这件美服,可不单单是为殿下所做,乃是为出击东胡所制!”
范增听了一愣,一边打量这衣物,一边笑道:“为出击东胡所制?还请夫人细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