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水门,眼前的视野正变得狭小,面前的老师的身影正和某个身影重叠。
而那景象只是虚晃了几秒,就消失了。
卡卡西的手放松下来。
不远处,一个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跑过来,在快要到达卡卡西身边时,她的动作放慢下来,轻快地走了过来。
“我来晚了吗?”琳的声音因为赶路有些喘动,她顺了顺气。
卡卡西摇了摇头,琳冲他笑,然后转过头和水门打招呼。
琳悄悄瞅了眼卡卡西,然后在随身行李里翻了翻,伸进包里的手在抽出的时候犹豫了。
“带土还没到吗?”琳四处望了望。然后将背包背到身后。
“他总是迟到。”卡卡西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找些无聊的借口。”
琳轻声笑出来。
卡卡西看着她的脸。然后又收回视线,沉默地往远处看去。
太阳下三人的影子变短,风吹得草地上丛丛的青草倾斜摇晃。
“我过去看看。”卡卡西往树林的方向走去。
他跳到一颗大树上,蹲在树冠最高的地方,向远处眺望。
树林里,一个深蓝色的身影逐渐接近。
卡卡西跳到下面的树枝,他从忍具包里掏出绳索,两头抻开,系在两棵大树之间。
以带土的速度,大概一分钟后将会到达这里。
——他会被绊倒。
如果他还是那么粗心大意的话。
卡卡西走回集合的地点,他的脚步不疾不徐。
琳看见了那个绳索,她好笑地看着对方,“你又捉弄带土。”
“只是一个低级的陷阱。”卡卡西看着那个方向。敌人可远比这要狡猾得多。
卡卡西静静地等在那里,随着那个身影地临近,他心中的某一块像是被撬动了似的,表面的植被被掀开,露出深层的泥土还有扎在里面的根。
他的眼神动了动。
走到绳索的那个地方,带土果然被绊倒了,他踉跄了几下,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过来。
卡卡西只是看着他,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现了。许多身影的重叠,到达那棵树时不同的动作,跨过去的,摔倒的,故意把绳子弄断的……所有的身影都是同一个人,但是——
带土朝着卡卡西看了过来,他发出夸张的笑声。
不一样,到底哪不一样。卡卡西与他对视。
“哈哈哈哈,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带土指着卡卡西那被梳上去的头发。
“……”卡卡西摸了摸那绺已经干透了的头发。“你迟到了,带土。”
他这样回道。
“……。开场白就不能变一变吗?”带土小声嘀咕道。
卡卡西没有听漏他的话,但他没有出声。心里那个奇怪的感觉被他压制下去。
带土将护目镜拉到头上,手揣在口袋里。他的眼睛漆亮,不时地朝卡卡西那边看。
琳也在看着卡卡西,她的手背在后面,手指触碰到背包。
两个人似乎都有什么话想说。
水门会意地道:“——从今天起,卡卡西就和我一样是上忍了。”
他将分班的事情简单讲述,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
琳利索地将背包取下,从里面翻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她脸色比平时要红润了一些。
太阳依旧高高的悬挂着,正值夏初,但卡卡西却感觉阳光的暖意,他眼前的琳布满笑容的脸被苍白所取代,鲜血,大片的鲜血。
还有蓝色的闪光。
卡卡西的眼睛刺痛了一下,他表现得十分冷静,但那画面并未一闪而过,它如此清晰而真实,带着股y-in沉和潮s-hi的不测。
“琳——”他出声道。琳正将礼物递了过来,她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带土看了过来。
卡卡西僵硬地接过礼物,当他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指尖有些微颤。他很快收回了手,将那个j-i,ng致的盒子塞到忍具包里,往后退了一大步。琳表现地有些疑惑,她先是看着卡卡西,又看了看带土。
带土发觉到卡卡西不对劲,他用手肘杵了对方一下,皱眉道:“你怎么了?”
卡卡西没有回答他,他站在原地,头低垂着,嘴唇紧抿。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惊讶的决定。
“琳,你留在村子里。”他目光沉沉,严肃而郑重。“这次任务有我和带土就够了。”
“可,可是…卡卡西——”琳眼睛睁大,她有些不知所措,连眼神都带着茫然。
水门也看向卡卡西,他一贯温和的语气透出一丝严厉。“你的理由是什么?”
“安全上的顾虑。”卡卡西冷静地回答道。
“琳是医疗忍者。”水门皱眉,队伍里有医疗忍者存在,安全上会更有保障。
“我知道。”卡卡西视线望向别处,他感受到来自琳的视线。她正在等待他的答案。卡卡西头低了低,再抬起来时,眼神变得坚定。“水门老师,作为卡卡西班的队长,这是我的决定。”
他和水门视线交汇。
水门看着卡卡西的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才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
“按你的想法来吧。”
琳的眼神黯淡下来。
期间带土一直没说话,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四人的任务临时变成了三人,琳接受了卡卡西的决定,她回到村子里待命。
由男人组成的队伍比往常要沉默一些,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在蘑菇林里,三人快速果断地消灭了埋伏的敌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