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月后停在了一个被橘红的暖阳温柔包裹着的小乡村,这个小乡村大概有十来户人家,环境相对比较闭塞。看通了这一点后,韩墨稍稍的安下了心。
日头还没有升起来,微微有点凉的空气还带着点夜露的湿意。小路上偶尔走出了两个扛着锄头的布汉子。他们的裤腿提高,右手悠闲的拿着自家婆娘给做的吃食。
听见了马车的声音,都好奇的回头看。见那辆马车在村口徘徊,两个大汉低声的交谈了两句。其中一大汉将自己的吃食交给同伴看管,然后走了过来。
韩墨静静的坐在马车里听郭大叔与外面的农汉交谈,按照原来的商议,郭大叔告诉外面的农汉,说他们是姓韩,自己则是韩家的管家,因为在一次举家迁移时遇上了土匪,全家都死在了土匪的刀下,只有柳姨娘并着韩墨和已经改名为韩震的刘震舫活了下来。家产都被土匪抢光,所以不得已只好搬到乡下来。想在这里租一间房子生活。
与郭大叔交谈的农夫听到这里,不禁唏嘘不已,当下同情心泛滥,用力的一拍郭大叔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可真是好人,别的不说,俺家原先就有一间房,只是破些,那房与你们先住下,什么钱不钱的不要提。要是让村里的听见俺家收你们的钱,俺黑虎会让人骂黑心哩!”
那叫黑虎的汉子当下摆摆手,领了郭大叔架着马车进了村来到了一家农户前。韩墨微微有点好奇的挑开帘子向外瞄去。这是一户用黄土和泥盖成的房子,用稻草扎紧盖的房顶,大门也只是用竹片扎成的篱笆。篱笆的院子里,一只公**追着母**跑。虽然简陋的很,但却很有人烟的味道。
黑虎站在农户前冲里喊了几声,一中气十足的哎!从农户里传了出来。一女子从里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糙的手在身前的围裙上用力的擦了几下,黝黑的脸上映着健康的红晕。黑虎将他的婆娘拽到一边,低声说了一会,那女子的神色变了几变,细细的盯着郭大叔打量了几眼,然后朝马车里投去同情的神色。
黑虎跟他的婆娘交代了几句,就朝郭大叔告别往地里去了。
韩墨与柳姨娘下车,刘震舫不甘不愿的跟着下来了。虎嫂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背后背着她第七个孩子。在她的帮助下,韩墨一行人将不多的行李搬到了一破旧的院落那,院子的土墙斜斜的,好像一吹就倒。当成屋顶的稻草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
虎嫂涨红了脸,似乎是因为把这样的房子给落难的人住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她的家又住不下去,不然到时可以给韩墨他们住。
察觉到虎嫂的尴尬,柳姨娘感激的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说着话,一起将房子收拾收拾。
虎嫂呐呐的道:“柳妹子,等我家汉子地里闲的时候再让他过来把着房子收拢收拢。”
柳姨娘再次感激她,虎嫂感到柳姨娘良善,没有城里妇人的架子也就放下心来,聊的话题越加的多。并且还有意无意的避开这家人遭难的原因。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韩墨跟着柳姨娘他们的身后帮忙,默不做声的听着柳姨娘和虎嫂的寒暄。柳姨娘自小也是苦人家的孩子,被父亲买去做妾。因为有感柳姨娘的遭遇,虎嫂更是将柳姨娘认做了妹妹。韩墨也知道了虎嫂除去她背上的福蛋是个男孩,家中还有三男三女。男孩分别从上到下分别叫做铁蛋,银蛋,金蛋。女孩就直接大杏,二杏,三杏。
韩墨不禁对古代取名的恶趣味感到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