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止钏很疲乏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然后她就发出了跟王敏第一天进入卧室时的惨叫一样的声音。硬板床。王敏偷笑。文火子怅然道,“唉,我也想睡一觉。”
“你在地下还没睡够啊。你差一点就睡过去永远都不用醒啦。”
三人坐在床沿上,晏止钏把两颗幻丹放在电视柜上,六只眼睛都看着产两颗玩具一样的圆圆的金丸。像什么呢,嗯,像打开来会有拼装玩具的那种包金纸的塑料球。王敏伸手拿了一颗拈了拈说,“很重。”
“作为一个地仙,我觉得你对这种机关了解得不多似乎是说不过去的。”晏止钏说王敏,“不学无术?呵呵……不过你一脸半懂不懂的样子很可爱,哈哈。”
“所见略同啊,略同。”文
火子同意她的说法。“小灰兔,你是地仙?”
王敏就这样有了外号。晏止钏说,“看起来像普通的人,对吧?感觉不到仙气哦。”
“不准你们挤兑我!”王敏不悦地鼓脸。“到底要说什么来着?”
“嗯……”晏止钏沉吟不语,直到文火子和王敏都不耐烦了,她说,“有谁会想要我们死呢?难道是那只老鼠?”
“老鼠?”
“不知道。它已经对我下过一次毒手了,会这么费劲地再挖坑让我跳吗?而且,一只鼠妖应该没那么大能耐。文火子,你有什么仇敌吗?哦,王敏,也不能把你漏了,看你就像是一副容易惹事生非的样子,你想想看有没有谁恨你恨到取你性命的?”
晏止钏对朝她看的两人说,“看什么,有人想杀掉我们仨,那肯定是跟我们有仇不是吗?难道还会为谋财而害命?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啊!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歹毒?”
“我觉得我是被你连累的。”王敏装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儿。“我从不惹事,我多低调啊,我就是在山里跟树林石头为伍,了不起给妖精提供一些方便。你说会有别的仙认为我这么做有有失体统精心布置陷阱害我吗?”
“谁来管你这种闲事。”晏止钏说。然后她貌似很老练地又提出了一种可能性。“以前曾经有妖怪为了一颗幻丹而试图杀了我。现在会不会谁为了得到一颗金丹而做这种事呢?对,这样想很合理。”晏止钏左转右转对二人说,“金丹可比幻丹有诱惑力得多啊。一个神仙两个地仙,我们加起来可有三颗金丹呢。这足够让一个想走近道的人铤而走险了吧?”
文火子无情地指出晏止钏是痴人说梦。“你以为金丹有什么用?”
“金丹可以修仙啊,修神仙!地仙或人仙得到一颗金丹修成神仙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切。”文火子轻蔑地说,“这么说我跟她都应该去弄一颗金丹来。”
王敏附和道,“对,晏止钏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歧视我们啊。”
晏止钏烦燥地解释说根本没那个意思,文火子就一会儿冷笑,一会儿又换成那种比较有诚意的笑。晏止钏摸着看起来就不干净了的床单说,“我可是就事论事,完全不含个人想法。这种事又不是没有,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说但你脑子就像一个漏斗,总是漏掉一点东西。对方肯定不会是为了金丹才对付我们的,因为,他不需要。”
文火子站起来把两颗幻丹都紧紧捏在手中,对晏止钏说,“我敢打赌,你肯定不懂怎么用幻丹制造幻境。你顶多知道这种法术但并没有学过。”
晏止钏感觉像鱼骨头卡在喉咙里了,一瞬间非常地惊讶。王敏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问是这样吗。对啊,没错,
如文火子所言一点不错。晏止钏沮丧地想,这我还真不懂!
“我也不懂。那不是一般的难啊。”文火子重新坐下来,语气里半点嘲讽的意思都没有。接着她就陷入沉思,躺倒在板床上。晏止钏不愿意就这样被否认,为了挽回面子说,“但是我至少认识一个懂这个的人啊。”
呃,其实并不认识。晏止钏想,这句话说得真心虚。文火子说谁啊,不会是姓薛的那个吧。
“那个救了我们的人。如果没有她我可能就逃不出来了。”
王敏突然“哦”了一声。“是她?”
此事出乎晏止钏意料,“你知道我在说谁啊?”
“我从天上掉下来,摔得并不重,可是有一只鸟被我压在身下压扁了。”王敏饶有兴味地说,“可是,你知道吗,那鸟过了会儿又活了,然后背着我飞了起来。大鸟把我送到一个浓烟滚滚的地方,一个小女孩告诉我站在原地等你。那女孩儿很可爱。”王敏表示可爱两个字应该用斜体写,是整句话的重点。“真的很可爱。我喊了一声你的名字,女孩就消失了。”
“女孩?很小啊?”晏止钏想着。“能背着你飞,那一定是很大一只鸟吧?像飞机那么大?”
“……我有那么重吗!”
晏止钏不打算向王敏解释体重的问题,转而对文火子说,“她让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