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隐士
29年11月18日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安平河上画舫往来,热闹非凡,虽是晚上,但高歌艳
舞不绝于耳,时值乱世,北原城里却依然是一幅繁华盛世的锦绣光景。
此时此刻,一个少年人在安平河畔的九曲桥边,扶着青石栏杆正暗自垂泪。
少年人五官清秀但身形略显单薄,一看就是不会武功的书生。逢此时代,百无一
用是书生,不会武功的人犹如浮萍只能随波逐流,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也难怪在
此独自神伤。
「年轻人,怎么独自在此?」
听到背后声音,我猛然回头,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五官端正,身材停
匀,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
「没,没事。」我回过头悄悄抹去眼角泪痕。
「少年人,有什么事想不开呢?相逢是缘,不如到我船上坐坐如何。」中年
男子声音浑厚敦实,让人一听就心生好感。
「那,那就叨唠大叔了。」不知为何我居然答应他了,看来人在绝望的时候,
能有一个伴都是好的。
大叔的船是一艘乌篷船,虽不华丽但非常雅致,船内陈设古朴,一缕檀香悠
悠袅袅,一进去就有种安谧的气息,和船外的热闹喧嚣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
「来,这是我自己酿的清酒,试试看。」大叔热情的拿出一坛酒。
虽然我平常不太喝酒,但大叔这酒清香入鼻,酒水洁如清泉,一看就非常诱
人,而且此情此景之下喝酒更能解愁,所以我也就不推辞了。几杯水酒下肚,我
们话匣子也打开了。
我名叫云昊,是北原城云家的嫡传独子,云家是北原城三大势力之一,但一
直以来人丁不旺,到了我和父亲这代,更是一脉单传。虽然单传,但我的父亲却
是北原城绝顶高手,一身武功出身入化,名震北原。可惜传到我这,情形就不大
相同了,只因我是天生的九绝脉,不仅无法练武,甚至都不能人道,真真正正是
废人一个。
父亲为了治好我的顽疾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聘请名医,亲自传功,可惜都
无济于事,他甚至不惜花重金购求到一株千年灵药,可是当我服下后,除了虚不
受补昏迷半日之外,居然没出现任何改观,这也让父亲对我彻底绝望了。所以今
晚本来我想跳下安平河一了百了,可是事到临头却又没有那个勇气。
「云昊,年纪轻轻怎可以轻言生死,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大叔随后说
出了他的经历。
大叔名叫吴仁,出生一个武林豪门,只因为门派的功法神奇被人垂涎,故惨
遭灭门。当时正在外地游历的他幸运躲过此劫,从此他苦心练武,终于习得一身
本领,当他想报仇的时候却探查得知当年的凶手都已经过世了,他心灰意冷,从
此隐居安平河畔看病治人,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虽然和大叔的经历不同,但是我对大叔的遭遇有着共鸣。因为我同大叔年轻
时一样,也感受到无处不在的绝望和孤独,师友的冷眼、亲朋的嘲讽、就连深爱
我的父亲也对我绝望了,这让我更加的无助和孤寂。
在和大叔一番长谈之后,我也慢慢收复了心绪,减淡了轻生的心思。月上当
空,天色已是不早,我也准备起身回家。
「云昊,我这里有一门功法,或可助你突破困境,但是这门功法很大缺陷,
不知你意下如何。」当我临走时,大叔忽然说道。
听闻大叔的话我如五雷轰顶,二话不说立马跪拜在他面前,「大叔,我如今
是残废之身,活同死人。如果能给我一线生机,云昊甘愿做牛做马以报大叔恩德。」
「万万不可如此,你我虽然素昧平生,但却志同相合。区区功法,只是小事。」
大叔一边说着一边赶忙将我扶起。
「还请大叔受我一拜,云昊愿以弟子之身侍奉,肯请大叔收我为徒。」我挣
开大叔的搀扶,后退一步再次跪下。
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尝试、打击、失败后,就连父亲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我才
会有轻生的念头,这次可能是我人生最好的机会,我迫切希望抓住。
「好!好!好!我生平无儿无女,今天居然喜得爱徒,来,我们不醉不归。」
大叔闻言哈哈大笑,搀扶着我起来,又为我满上一杯。
「师父请,徒儿先干为尽。」说完我一口喝下。
师父大喜,和我又是一轮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师父拿出了他所说功法,此
功法名为夜行,居然是珍贵异常的地品功法。要知道江湖上练武之人多如星辰,
其中不乏天赋异凛之辈,但真正高手却屈指可数,究其原因为功法难得。云家之
所以武力强大,正是因为有着一部地品功法——生死牢,由此亦可见夜行的珍贵。
「昊儿,此功法最大的缺陷就是修炼远不同于常法,需要心火的刺激才能修
炼。」
「心火?请问师父何为心火?」
「心火,顾名思义是内心之火,为无形之火,是心里嫉妒、愤恨所化,只有
强忍这两种情绪才能产生心火。收集心火聚于丹田,方能用来修炼此功。你身患
顽疾,全身九脉凝固闭塞,只有强大的心火才能为之冲破。」
「想不到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