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邊,駱駿凡似在等待著什麼,孤寂的背影帶著蕭瑟感,靜靜的凝望著遠方,方才他想登船,渡船上的人告訴他只有家屬能登船所以不能放行。
卡麥爾幾乎要與工作人員起了爭執,駱駿凡是杭軒哲最愛的人,卻只因為他不是家人就不能送行嗎?
切西亞及歐亞把暴衝的卡麥爾拉了回來,那是因為駱駿凡肯定不想杭軒哲的家人感到困擾,所以他們才在碼頭邊安靜了下來,只是等著。
不久之後,杭軒哲的父母親帶著杭軒哲的安息盒來到了碼頭,紅著雙眼的駱駿凡伸出手,想觸摸那只裝著他最愛的男人的盒子,卻遭到了拒絕。
「你憑什麼出現?」杭爸冷淡的語氣已不見當時的怒意,狂怒退去後,接受了兒子已不在的事實,杭爸對駱駿凡只剩不諒。
「伯父,請你讓我送軒哲一程。」
「你這個害死軒哲的人,沒資格送他。」
駱駿凡知道他的家族經營著連黑道都覬覦的工程事業,所以打算另起爐灶的他才選擇了不走家族的老路子而進入了飯店業,但駱駿凡沒想到父母因為得罪了黑道,那些黑道打算對自己不利來給他的父母一個教訓,竟會牽連到杭軒哲……
竟會讓他因此而失去了至愛。
那日手術後,杭軒哲在加護病房躺了幾天,終究還是去了,而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明明已經撐過了三天的,明明醫師說撐過三天就是撐過了危-j-i-期,為什麼他最終還是走了?
切西亞能知道杭伯父對駱駿凡的怨恨,但終究駱駿凡也是無辜受累:「伯父,駿凡他也是無辜的,為了和軒哲在一起他已經離開了駱家,那是他父母招惹來的與他無關,失去軒哲,他比誰都痛。」
「痛?無辜?誰能痛得過我?誰能比我家軒哲無辜?」
「伯父,軒哲一定希望駿凡能陪他走最後一程,他們的感情不是玩玩的而已,還說同居一年後就要去登記結……」
「住口!你們在胡說什麼?」杭爸四望著,深怕有人聽見他們的話:「我兒子不會愛上一個男人,你不要亂說話。」
「這都什麼時代了,兩個男人就不能相愛嗎?」卡麥爾不能認同杭爸那遮遮掩掩的模樣,好像他們是多麼羞恥的存在一般。
「住嘴!」
看著杭爸動怒,歐亞拍了拍卡麥爾的肩讓他別再說了,卡麥爾最後只能吞下這口氣,眼前人畢竟是杭軒哲的父親,他不能也不該與之起衝突。
「伯父,你不讓我以那個身分陪軒哲沒關係,我總能是個朋友吧!伯父,你不讓我見軒哲的最後一面,連他的最後一程也不讓我送嗎?」
「我希望我家軒哲與你徹底斷除一切關係。」杭爸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今天來走這一遭,他也恨!
駱駿凡幾乎就要衝上前去了,是杭媽伸出手阻擋了他:「駱先生……」
「伯母……我想去……」
「駱先生,去了也沒用,今天上那艘渡船於你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怎麼沒有意義?軒哲對我來說是一切,這有非常大的意義。」
杭媽與杭爸一樣深愛自己的兒子,只是自己老伴的思想守舊她也勸不來,對她來說,兒子的幸福大過一切,不管兒子選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她相信老伴也明白兒子能和駱駿凡相愛相守才是幸福,只是現在他還想不通,不能c,ao之過急。
「駱先生,你想見我兒子,急著想上那艘渡船是沒用的,你唯有一條路走,你必須壯大自己,讓駱家即使財大勢大也動不了你,如此,你才有資格說你是最愛我兒子的人。」
「我不懂……」
「駱先生,我言盡於此,你想過你與軒哲會走到這個地步,到頭來不就是因為你駱家的關係嗎?」
「我……」這一點,駱駿凡無可辯駁,只能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好自為之吧!」終究連杭媽也走了開,上了渡船,沒有給駱駿凡上船的機會。
駱駿凡只能跌跪在碼頭邊,看著遠去的渡船,終究連最後一程他都無法陪杭軒哲走完:「軒哲!」
那聲嘶力竭的呼喊,讓切西亞摀著嘴幾乎要跟著掉下淚來,他仰起頭抑忍眼淚滑下,身為朋友已經讓切西亞如此心痛了,他難以想像與杭軒哲是戀人關係的駱駿凡,他的心該會有多痛。
歐亞在駱駿凡的身邊半蹲跪了下來,扶住了他:「別這樣,這樣他走不開……」
駱駿凡沒有理會歐亞,他只是渴求能再見到杭軒哲:「是不是要用我的性命來換,才能再見他一面。」
「別說傻話!撒斯姆!」
「如果我早知道我會害死他,我不會招惹他、不會與他相戀,我寧可自己一開始就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只有這句話你沒資格說!」卡麥爾見駱駿凡這模樣,還真的被杭軒哲的父母所影響進而懷疑自己,他真的看不順眼:「全世界都在否定你們的關係了,現在連你都否定,你是希望沙利葉他白死嗎?」
「好了!卡麥爾!你不能說得委婉一些嗎?」切西亞勸著卡麥爾,如今最痛的人是駱駿凡,誰忍苛責?
「委婉?委婉有用嗎?沙利葉會活回來嗎?」
駱駿凡終於動怒了,從杭軒哲出了車禍之後他就對一切無能為力,趕到了醫院,除了杭家兩老願意讓他知道的,沒有資格得知杭軒哲其他的消息,因為他不是親人,杭軒哲進了加護病房,他不能進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