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行了一段路,还未至外城,他们便遇到了原本追踪的那队人马。
“少爷,我们跟丢了。”为首的府兵略垂下头,“对方只有一人,却打伤了我们原在偏院盯梢的人,还有我们这队人马的一部分人。”
司徒衡南打量了一番,为首的这位府兵算是伤痕最浅的,只有左右臂各有一道见血的伤口,其他的人不太乐观,基本都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一个人?”司徒衡南不禁心下疑虑。府兵虽然只是经过基本训练,但毕竟都是有些身手的,况且人多也是一大优势,他们竟然被一个人伤及至此。
“是,少爷。”为首的府兵有些惭愧,“那人功夫了得,而且会使用暗器,出手也快,目的很是明显,就是劫走那个小公子。”
“少爷,这是我们捡到的一些暗器。”
另一位追踪的府兵递了些染着血的暗器上来。
司徒衡南定睛一看,他对这些暗器并不陌生。
接过被白布包裹的暗器,司徒衡南道:“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你们先回府上养伤。”
2 “什么?有人光明正大地到你府上劫走了那个北土遗孤?”
霍令听及此,不禁拍桌奋身而起。
“是那位军师么?”霍风自然不会那么大反应,轻轻拍了拍霍令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下来。
“不确定。此人功夫了得,在府兵通知我之前便已经成功带走人了。”
司徒衡南回答,同时拿出了那些暗器。
霍风看见之后也并不奇怪,同时和霍令对视了一眼,道:“是我们研究的那一组。”
霍令点点头,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小沓图纸,上面零零散散地记录着不同形态的武器,准确地说,是暗器。
“你们在研究这些?”司徒衡南拿过一份图纸,发现那对应的正是目前摊在了桌上的一枚。
“嗯,之前我和表兄花了很长时间研究这些暗器,也有机关。”霍风挑出了另外几副图纸,同桌上的暗器一一对应。
“北土人救北土遗孤,自然没什么奇怪的。”霍令略微凑近看了眼暗器。
“他们定不能轻松逃出皇城。只要他们在皇城,就不容易藏身。”霍风客观地分析道,“只是……”
“只是他们原本有逃跑的好机会,为什么要坚持待在皇城?”司徒衡南接上,“子新,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嗯。”霍风点了点头,“是出人意料的躲藏,还是掀起什么波澜?”
“现在看来,当然是后者了。”霍令摆摆手,“衡南小子,北土之地虽然收归朝廷了,但他们看起来并没有罢休。”
“北土族,尚有与我们抗击的一力。”
霍风蹙紧了眉头,连霍令的面容也不□□然。
“朝中有人是他们的内应。”司徒衡南道,“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奇怪。”
“什么事?”霍风问。
司徒衡南想了一下,开口说:“灭星一说。”
霍风听闻,瞳孔略张了张,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诶,我就说这小子早晚都会知道这个预言。”霍令拍了拍霍风的肩膀。
“你们早就知道灭星吗?”司徒衡南接着问。
“之前在北土,一是调查了阵法之事,搜集关于对方武器的信息,再者,就是关于这个灭星预言的事情。”
霍风顿了一顿,然后便细细说来:“北土族擅长巫术,预言自然也是其中一部分。这个灭星的传说,是二十三年前一个王族御用巫师占卜得出的。这个预言,说的是有一个孩子即将出世,会为北土一族招致灭顶之灾,而后还会祸乱天下。这个孩子即将降生的时候,天空中一颗星辰也随之遁形了,当地人便称其为‘灭星’。这个孩子降生不久,北方出现严重的旱灾,北方一片地方近于饿殍遍野,甚至出现了□□,而朝廷的赈灾人马也是整整耗费了快两年的时间,才让这片地方安定下来。”
霍风望着司徒衡南的眼睛,有些艰难地下了结论:“这个孩子就是你,司徒。所以当年的春猎一案,他们的目标可能并不是大皇子或者还是七皇子的宸御,而是你。”
司徒衡南怔然了一瞬,不过也很快恢复平静,倒是嘴角挂上了一丝笑,道:“一个预言?我出生那年北方确实是有旱灾和□□,但是这就能说明我会给北土带来灭顶之灾吗?我从来不相信这些。”
“司徒,十一年了,或许你也没什么印象了。”霍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一日,你和宸御换了弓矢,对么?”
凝视着霍风水墨色的清澈瞳仁,司徒衡南也想起了很久以前春猎的那一天,和宸御打了赌,还换了弓矢要拼个胜负。
那把长弓,引人注目的雪银色长弓。
“是他给我的。”
司徒衡南收了笑容,握紧了拳头。
3 “我知道,我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吕霂背对着门栏,打开了面前的一个立柜,上层里有两个牌位,牌位前是一个小炉子,c-h-a着三截未燃尽的香。
吕霂看起来是在自言自语,其实他知道,不远处,有个人在听着。
吕霂撤了那三截香,重新燃上了三柱香。
“呵,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着急来杀了我,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不过论翻脸不认人,你真是比谁都y-in狠。刚刚我还助你们夺回了你们的殿下呢。”吕霂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是喜欢用毒啊,毒死了逃跑的北土族长,毒死了你所憎恶的人。不过对我还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