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
“阿三才会这样!”
“你才这样呢!”
……
几个男孩热闹地说了几句。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差不多种好了,休息一下吧。”庆姨招了招手,“我准备了些瓜果和点心,司徒公子和霍公子也去尝尝吧。”
未等司徒衡南和霍风答话,一群小孩早就跨过长廊,掀起竹帘,望厅堂的方向奔了过去。
司徒衡南擦了擦汗,同霍风一道洗了把手准备去休息一下。
“欸,子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司徒衡南抓抓脑袋问。
“什么话?”霍风也问。
“就是那个写紫藤像龙一样那个那个的……”司徒衡南努力地想着。
“紫藤缘木而上,条蔓纤结,与树连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涛间。”霍风缓缓地道,“是这个?”
“对对对。”司徒衡南笑了起来。
回想起来,一开始有许多种子没能活下来,也是庆姨还有附近的莳花人慢慢摸索,才找到了合适的培植方法。
如今的一片紫,倒真的是有若蛟龙出没于波涛间了。
☆、南北
1 忽地有人造访,霍风一开门扉发现是个孩童,双手捧着一封信件。
那孩童将信塞到他手上便急匆匆地走了。
信封透着若有若无的香味,信角写着“瑶”。
司徒衡南走过来,看到霍风手上的信件,问:“有信?谁送来的?”
“是瑶姑娘。”
霍风关上了门,同司徒衡南一道盘坐在茶案旁。
信件的内容不多,是对他们的答复。
独孤瑶写下的是:
南弟,霍郎君:
几日来的辛苦劳动算是有了回报。此粉末并非来自西南,而是北土城。
“北土。”司徒衡南和霍风齐齐叨出一声。
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指向了北土。
“当年大殿下被谋害,就算是因为权力纷争,也是十分不明智的。但大理寺就用了西南蛮夷不满朝廷政策而结案。圣上也因为群臣压力,早就想立宸御为太子,案情结论就算不甚完满,也不会再翻案,以免弄得人心惶惶。这倒是十足的理由立太子了。”霍风略蹙眉,“可是,他们的目标,真的是皇子么?”
司徒衡南抖了抖眉毛,问:“当时我就在场,那刺客的目标就是当今太子,若不是宸御,那会是谁?”
霍风的眸子掩着心事重重,眉头拧了起来,却不说话。
惊觉自己的右手抚上了面前人的眉峰时,司徒衡南赶忙收回了手。
霍风深沉地望了司徒衡南一言,未置一词,只是坐了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有心事又不说的个性真是同从前一样。
司徒衡南虽也担忧,但缓缓地上扬了嘴角。
“这宗案件,是无人愿再提的。”
霍风倒没甚注意到他的一丝笑意,只是抿着嘴唇,落下一句感叹。
2 本是回暖的天气,却又矜持地敛了几分暖意,晨间与夜里仍有几丝寒意逗留,令人不禁裹紧长衫。
一冷一热的天气让司徒衡南的新旧伤都隐隐作痛。本是没什么进展的案子也自然刹住了脚。加上司徒杏儿大婚在即,他身为兄长,这几日大多数时候也住在家中,帮忙做一些准备。
但又是想见那人,索性便去见了。
院宅未落锁,这令司徒衡南皱了皱眉头,而后轻声推门而入。
几只小麻雀点了点枝头便又展扑腾着翅膀飞远了,安安静静的院子,犹如安安静静的霍风。
他年少时从不思虑过多,倒是几年沉淀让他的性子沉厚了些,也多了莫名的犹疑。
本欲唤出的一声“子新”竟咽在喉头。
恰是门内人启了门扉,面上未露什么惊疑之色,仍是和煦的笑容。
仍是盘膝坐在茶案旁,司徒衡南在霍风找茶叶的时候习惯性地伸手进胸口处的内衫,想拿什么东西,不过一时想起了什么,缓缓地收回了手。
“司徒,你可是在找这个?”
霍风在衣袖中轻轻一探,一个方形的小小物事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