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还有你,司徒,谢谢你对我的照顾。”霍风的眼睛里流淌着澄澈的温柔。
这样的目光,使司徒衡南怔住了,他甚至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霍风在道谢。
可他不喜他向他道谢。那声道谢没来由地让他觉得有层障碍横亘在他与霍风之间,增加了两人的距离感。
在这同时,这几月困扰着他内心的问题,也得到了最明确,最简单,最干脆的答案。
司徒衡南笑了起来,像是在回答霍风。但是霍风不知道的是,面前的少年心中悄然起了誓,那个誓言,是要守护他,多一个时辰,多一天,多一月,更久更久。
也许会是一生。
少年眼中似乎泛着星辰。
木舍不大,勉强有间厅堂和里屋,还有处扶梯,似乎可以通往阁间,有基本的桌子和小板凳,桌子的一角都是用块石头垫起来的。木舍多年未住人,有了些味道。
不过因为木舍小,也没什么陈设,打扫起来也很快。司徒衡南和霍风把包袱放在了里屋,一起擦洗了陈设,清理了灶房杂物,勉强算是打扫干净了。之后,霍风将包袱里的东西各放各位。
过了两日,霍风便被陈凝带去了学舍。
学舍在村子中心,也是间木舍,里面有着十余张低桌和坐垫。
司徒衡南也跟着霍风和陈凝来了学舍,不得不说,从小他的私人书房和私人先生与此相比,简直是奢侈过头了。
陈凝打开了学舍里的一个木柜,拿出了些古籍。霍风拿过后一一翻了翻。
这时,几个男孩的笑声响了起来。
陈凝看着跑来门口的几个小孩,叫着:“阿成,小谷,小柒。”
那三个男孩本是笑着回应着:“阿凝哥哥!”
但是他们看到了一旁的司徒衡南的佩剑,就害怕地在陈凝后面躲了起来。
“别怕,这是皇城来的南哥哥。”陈凝也是早上才问了司徒衡南的姓名,司徒衡南还是用的“羽南”这个化名。
司徒衡南发觉是自己的佩剑吓到了孩子,才收起佩剑走出了学舍。
后面又来了五六个孩子,听着霍风讲着一些圣人语录,司徒衡南后来将佩剑放在一旁,坐在了角落的一个空位上。
那些孩子本来都在专心听讲,临近晌午快歇课时注意力基本都在司徒衡南的身上了。
不知是哪个调皮孩子扔来了枚小石子,司徒衡南一把便抓了下来,卡在了两指间。
歇课时,小柒走过来,指着司徒衡南的佩剑问:“这是真的剑吗?”
“自然。”司徒衡南回答。
“唔,就是可以杀人的剑?”一旁的小谷小着声音问。
司徒衡南挑了挑眉,认真回答说:“是只会杀坏人的剑。”
此时,有人偷偷地将剑鞘脱开,司徒衡南一把拉住那人的手,一瞧,原来是阿成。
“摸了剑可是要见血的。”司徒衡南此时的声音有些冷,和平时不同。
那些孩子便又吓着了。
司徒衡南只好搬个板凳在门外坐着,像极了个看门护卫,但总有人隔三差五地扔他石子。
过了好些日子,他又没法和小孩子计较,便讪讪地认为自己不讨小孩子喜欢,他天天守在这里,小孩子们不太乐意。
☆、生辰
1 司徒衡南这日也起得早,不过不是因为练武,是因为霍风的生辰。
他出门在外,也带了不少金银锭子,本是准备用这些钱买礼物的。不过一日霍风在暗暗写着生活上的开支明细,他一头闯进门,霍风还掩袖遮挡。
他看到了纸上的字,心里却不是滋味。
当然,霍风没有同意他将将军府的金子拿出来用。
“司徒,你可知道,一枚银锭便抵得上普通一家人近一年的基本开支,甚至可能有余?”霍风最终对他如是说。
经霍风的提醒,他也不随意拿金银锭子出来了,身上也只带些散银和铜钱。
一月前他就在想该准备什么礼物。从前霍风刚来时他没有给他过生辰,是第二个年头开始家中才会一同庆贺一番,宸御也会送些奇珍异宝过来,但霍风并没有多喜欢,倒是杏儿每年都会准备些手制的东西给他和霍风,像荷包和护膝。杏儿尚小,女红不太熟练,虽不j-i,ng巧,但霍风每次都会特别温柔地收下。
果然,还是融入心意的东西最好。
此前天气入秋,逐渐凉了下来。山间早晚也有些冷意,司徒衡南便想好要买什么了,不过他出门得急,身上的散银不算很多。他突然不太想花从家里带来的金锭子了。
司徒衡南迈入街巷布坊,老板娘便问他需要什么。司徒衡南左看右看看中了块蓝纹厚布。
“店家可能订做披风?”司徒问。
“肯定的呀,公子。”老板娘笑了起来,“公子挑好布色,说好尺寸,付好定钱就可,十日后付好钱即可拿走成品。”
司徒衡南付好了定钱,想来霍风身量与他相近,他也就按照自己的尺寸订下了。
于是司徒衡南便开始跟随樵夫砍柴,顺便识得了几种可入药的草药,偶尔采集些,柴薪和药材都可换些钱。临黄昏时便帮船夫摆渡,偶有行人过往会给些路费。如此积累,倒换了些文钱。自从霍风在学舍做起了先生,不肯收钱,那些孩子的父母就经常送些新鲜蔬菜r_ou_食和果子,霍风便收下了,他们也就不会在食物这方面费心。司徒衡南当然不会做饭,自然是霍风生火做饭。
司徒衡南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