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氏一脸得意地拉过刚才那位说话的妇人,对晚情道:“晚情,这可是你二堂姑呢,你父亲的堂姐,你小时候也曾见过一回的,怎么,见了长辈也不给打声招呼?”
二堂姑?晚情还真没什么印像了。
这二堂姑阴阳怪气地道,“得了大嫂,人家晚情如今可是高嫁的人了,哪还会把我这个长辈放眼里的。”
这人说话忒讨厌,不过自己到底只是晚辈,大庭广众之下也只能忍下了,晚情不得不福了身子,“原来是多年不见的二堂姑,请恕晚情失礼。”
二堂姑装作没有瞧到晚情福下去的身子,只侧首对江王氏道:“大嫂,你瞧瞧,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晚情瘦瘦小小的,如今却是这般的颜色,二堂弟也算是有福了。”
晚情福了半天的身子,得不到回应,心里甭提有多恼恨,把江家二房的人全都骂了个遍后,自行起了身,说:“二堂姑与婶子有话要讲,晚情先退下了。”她也不想再在这儿受冤枉气,只是冲着胡氏身边的管事嬷嬷冷然道:“我夫君在哪?快带我去。”
那婆子不好回答,只好先看着胡氏。
胡氏没有说话,实际上,李蕴涵是否喝醉了她还真不清楚。因为她年纪大了,早已不再管事了,家里的一切锁事都是由媳妇江王氏掌管的。
江王氏板下脸来斥道:“晚情丫头可是怕我们把姑爷给生吃了不成?不过是醉了,被扶到厢房里歇着了。怎么,你是嫌弃我们二房的客房布置的不好,让姑爷睡不香?还是嫌弃我们二房的下人服侍不好姑爷?所以巴巴的赶了来?”
晚情淡淡地道:“并非晚情质疑什么,可是不相信二婶子的为人。”
喝,身为侄女居然当场质疑婶娘的为人,这江家二房与长房关系到底有多僵呀?
屋子里的女客全都窃窃私语地望着晚情和江王氏。
江王氏唬地站起了身,喝道:“你说什么?”
二堂姑也皱起了眉头,斥道:“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哼,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也只有靖王府才把一个庶女当成宝。”
晚情眉宇间浮现出厉色,向身后的嬷嬷使了记眼色,那嬷嬷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过来,但也知道,自家主子受人挤兑欺辱,但因碍着身份却不好说什么,这时候就得奴才出马了。
那陈嬷嬷立马站出来,冲着二堂姑厉声喝道:“这位夫人可是在质疑我们靖王府上不得台面?”
众所周知,靖王妃是庶女出身,晚情也是庶女身份,陈嬷嬷自然不能直接质问二堂姑是不是瞧不起靖王妃,而是选择避重就轻。
二堂姑唬了一跳,但她却不愿当着众多人的面,说些自降威风的话,只能说:“我可不敢说靖王府什么,只是教训自己的侄女。”见晚情不吱声,又加重语气,“哼,主子都不开口,你一个奴才倒是插起话来,什么规矩。”
陈嬷嬷面无表情地道:“不劳夫人说教。我们奶奶已经是靖王府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靖王府。夫人质疑靖王府上不得台面,这个侮辱宗室之罪,夫人可受得起?”
二堂姑面色微微一变,有些不屑,又有些紧张,靖王府早已搬离京城,无论是朝堂,还是政局,早已没了影响力,但靖王妃方氏的娘家兄长却是得力的,据说靖王妃与娘家兄长关系非常不错,若是方家几位老爷跺跺脚,估计整个京城也要抖上三抖。二堂姑当下软了下来,说:“不过说侄女两句罢了,你倒是喊打喊杀的,”然后又与晚情道:“一个奴才居然爬到主子上头,你也不管管。”
晚情拂袖道:“我自己的奴才,自然是我自己管,不劳夫人说教。”
二堂姑怔了怔,面露不悦之色,“你称呼我什么?”
晚情又使了记眼色给陈嬷嬷,陈嬷嬷会意,说:“刚才夫人嫌弃我们奶奶是庶女上不得台面,我们奶奶也不好再跟夫人攀亲戚了,免得污了夫人的身份。”
当下就有人笑出了声来,不过又要顾忌胡氏等人,没敢大笑出声,只好捂着唇偷笑。
二堂姑面色胀得通红,指着晚情怒道:“不过说你两句,你就这般……好好好,你这样的侄女,我也认不起了。哼。”然后把脸别到一边去。
晚情面无表情地望向江王氏,“麻烦二婶子让下人带个路,晚情把夫君带回去。”
江王氏见晚情这般强硬,心中很是不满,冷笑道:“大侄女,可是觉得我会对姑爷不利不成?”
“那可难说。”晚情说,“前阵子二婶子还想找个不知打哪来的表姑娘硬塞给我和墨兄弟呢,如今二君又在您这边喝醉了酒,想着二婶子平时候的为人,我还真怕二婶子又做出什么不顾颜面的事来。”
大户人家的阴私,晚情虽没亲眼见过,但也听得多了,尤其丈夫又喝醉了酒,以二房与大房面和心不和的紧张关系,她还真担心,这二房又要搞什么阴谋,而这江王氏却一直不肯让她把丈夫带回去,越发加重了她心底的担忧,这时候就算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也顾不得什么长辈之类的破礼了。
宾客们对晚情的态度也是众说纷云,有的说晚情攀了高枝就不把娘家长辈放眼里,实在过份。也有的在暗自猜测着,这江家大房二房一直不睦,想来传言应该是真的了。
当着宾客的面,被晚情这么一捅漏子,江王氏连生吃晚情的心都有了,气得面色铁青,拂袖道:“好好好,我就是个包藏祸心的,大侄女还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