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已经没有吃早饭的必要了。过了两个多小时后我吃了午饭,奥斯顿先生说带我转转海尔曼庄园。他说这是伊迪丝族长安排给他的任务。
奥斯顿先生是很健谈的人,和他一起不必担心冷场尴尬。他带我转了庄园的每个地方,和我讲解这个家族的历史。这是个很充实的下午。
但是这座庄园里并没有母亲的痕迹。因为她嫁给了一个麻瓜。或许是因为我的外祖父太过喜爱她,因此即使她嫁给了麻瓜,她在庄园的一切都被抹去了,却并没有将她从族谱里剔除。这也是我能顺利住进这里的原因。不过我想,就算她被除名了,伊迪丝也会把我接回来的。
这个家族曾经人丁繁盛,如今却处处透着荒凉衰败。整个家族的人加起来还没有庄园里的家养小精灵多。伊迪丝终生未嫁,她的兄弟姐妹相继去世,听说只有伊迪丝的哥哥留下了一个名叫克里斯顿的儿子,也就是海尔曼的正统继承人。但是他——
“他正和族长闹别扭呢。”
奥斯顿先生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我的这位表哥具有极强的家族荣誉感,但是反对和格林德沃一派。就这点他和伊迪丝产生了分歧,很早之前就脱离了家族,这几年都没有回来过。暗中和圣徒的人相对抗。
奥斯顿先生对“闹别扭”这个词的理解还蛮有新意的。
“艾莉丝小姐,您的治疗师今晚就能到达庄园。族长信任她,您大可放心。”
“我倒觉得最近我的身体挺好的。”
“那就当作防患未然好了,艾莉丝小姐。”
奥斯顿先生这句话让我无法反驳。在海尔曼庄园待过一段时间后,我会发现他就是这样的人。沉着冷静,他说的话总是没有破绽,就连伊迪丝都无法反驳他。伊迪丝同样尊敬着这位管家。
我的治疗师在晚上七点的时候抵达了庄园。她看起来三十多岁,浑身上下都被淋透了,黑发紧贴在脸上,一双深邃的海蓝色眼眸里满是戾气,她穿着黑色的长风衣,上面还沾着鲜血。她走近时还有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和治疗师的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惊悚无比,我几乎脑补出她用魔杖威胁着不想接受治疗的巫师的场景……当然事实证明治疗师小姐还是很友善的。
“我从希腊赶过来的,路上遇上了点麻烦,”治疗师小姐的英语带有明显的法国口音,她边说边脱下外套扔给了一只家养小精灵,“海尔曼大人让我今晚七点过来,我没能及时打理自己,让您看到我狼狈的模样,非常抱歉。”
她恭敬的态度令我受宠若惊。恐怕这也是伊迪丝带来的便利:“没关系。我不急……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最后奥斯顿先生带她去了客房。等奥斯顿先生回来后,我告诉他我的想法。他们对我的恭敬让我感到不适应,毕竟我是艾莉丝不是伊迪丝。
“这是您应得的,艾莉丝小姐,”奥斯顿先生站在我身后说道,“您应该明白,族长接您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治疗您的病症。”
我摩挲着茶杯,眼神放空。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也做了准备。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您一定清楚族长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没有人敢保证她会活到最后,况且她年事已高,同时处理圣徒和家族的事情已经很吃力了。她需要有一个人来作为继承者。而克里斯顿,他站在圣徒的对面。”
“你说过他只是在和伊迪丝闹别扭而已。”
“我是这样说的,那是因为如果他愿意回到家族,伊迪丝会很欢迎,她也可以说服格林德沃先生不伤害他。可如果克里斯顿不愿意回来呢?如果他一直站在相对的立场上呢?说不定哪天他就倒在战场上了。”
那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我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但这次没有恐惧,没有不安,只是对未来的迷茫。
这个家族的责任极有可能降落到我身上,来之前我就想到了。我不会退缩,但是……我该怎么做呢?我从未接触过这种古老的家族。
“艾莉丝小姐,您不用担心。族长和我都会教你的。”
我们谈话的功夫,治疗师小姐已经整理好自己了。这时我才知道她叫安娜·埃布尔。她是法国人,也是一个因为无法容忍低效率且腐败的魔法部而投奔格林德沃的巫师。之前她一直在希腊的一个据点做研究,昨天在伊迪丝的要求下出发来到了德国。为了不引人瞩目她选择了一个人动身,结果半路上遇上了一群敌对巫师。好在她还是及时到达了庄园。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安娜的语气无比自豪。
安娜询问我的身体状况。庄园里魔力充盈,这让我的身体好了不少。咳嗽明显减轻了许多,咳血更是没有再次发生。我的身体是改变过去带来的结果,而不是什么病症。我之所以一直排斥治疗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既然安娜小姐一直在做某些“研究”,想必她和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