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枥找上府来:“师弟,你找人归找人,我总得给花神庙一个交待才是。”
“师兄是要让官兵搜寻了?”
“不错。”
卫玠想了想,道:“花神庙多少损失,我一力承担,他们也就无话可说。”
这的确是个无可辩驳的理由,毕竟花神庙着火时也没有任何人受伤或死亡,剩下的也就是银子的事情而已。现下卫家和钟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数十箱金块往神婆家里一送,登时什么怨言也没有了。
不过虽然稳住了神婆,又过去几天,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霏霜趁着给小卫稷哼安眠曲的时候想起一事,停下嘴里的哼哼道:“你说,我们为什么会在庙里见着沐冠?”
卫玠也被她哼的迷迷糊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为什么在别的地方不出现,非得在花神庙里出现?”
霏霜话未说完,小卫稷被这两人粗暴的对话扰着清梦,哇哇地又要山洪暴发。
卫玠忽地把头俯在他的小脑门上方,恶狠狠地吓唬一句:“再闹!”
小家伙揉着惺忪睡眼的时候好像看到这张恐怖的大脸,吓得立马收了声,只是轻轻吸着鼻涕。
霏霜推开那张大脸:“你又吓他。这样会把他吓傻的。”
“反正没我聪明。”卫玠满不在乎地躺回自己的枕头上。不过扫向霏霜的余光却瞥见床单上的一处湿渍,不是小卫稷尿床,倒像是沾上去的唾沫。不过那湿渍却隐隐约约有些规矩,像是某个字似地。
卫玠刚要凑过去看,小卫稷挪过来的小手掌就把它盖住了。
卫玠只好把他的小手掌扒起来,可小卫稷最怕卫玠,见着他竟过来动自己哪里肯配合,只机警地往霏霜娘亲那边凑过去,带着床单也变得皱巴巴的。
霏霜赶紧让这小家伙到自己怀里避难,斥道:“你又要吓他了是不?”
卫玠一心只想看看那湿渍到底是什么,也不顾霏霜问他,只低着头把小卫稷的身子要翻起来,小家伙越发害怕了,伸腿一踢便往卫玠脸颊上来了一脚。
“哎哟!”卫玠掩面而退,可被踢得真疼。他咬咬牙,狠瞪他一眼,看什么时候霜娘亲不在家的时候好好教训这小子。
料想这般折腾什么水渍也都被混杂掉了,卫玠只好不提这事,把话题引回沐冠身上:“你刚刚说,沐冠为什么要到花神庙里?”
霏霜一面搂着卫稷哄他入睡,一面压低声音和卫玠道:“对。我的意思是,也许庙里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也不一定。”
卫玠恍然大悟,这时候最该做的应该是全力搜查那间花神庙,兴许或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还好之前就没少给神婆金子,一出手径直把整个花神庙都给盘了下来。现在那几间房子被烧得破破烂烂的也没人修葺就一直丢在那儿,随时随地都可以去调查一番。
庙里一片狼藉,唯有当中的花神娘娘像还带着金光,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卫玠第一次见到里头来,见着这佛像只感惊奇:这么大一尊金神像,几乎比那些送去的金子的总和还多,怎地那神婆就愿意把这庙盘给自己了呢?
他心下疑惑,便走近那神像用手一拍,马上恍然大悟。原来这神仙不是实心而是半空半实。外的是金子不假,可最后也就一半的金子,余下的都是做空着仿佛金身。这么一想,给神婆三十来箱金子看来又真的是太多了些。
手底下的人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来正殿向卫玠报告:“公子,这里没什么古怪的。”
卫玠想了想,指了指神像道:“你寻几个力气大的,一齐把这神像放倒。”他想着,这神像造成空心或许就是为了在里头藏些什么。
霏霜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半是因为这花神殿确实炎热,半是因为心地好奇而紧张。
几个伙计费力地把神像放平,发现底座竟是用白壁造成的活塞塞住,看来那里头确乎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想法子弄开它,瞧瞧有什么。”卫玠下令道,不过那白壁与金身之间的缝隙极小,二者又都极为坚固,一时也拿它无可奈何,最后卫玠按捺不住只好道:“将玉璧砸碎便是。”
伙计们兴冲冲地要动手砸璧,只听得庙外守着的仆从来报:“公子,琅琊王来了。”
卫玠心里头纳闷,怎地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时来,吩咐下人:“你们先砸,将物事取出来收好。我们两人出去外头拖住他。”
言毕就挽着霏霜出庙去见司马睿。才刚在庙门立定,只听得身后轰隆脚底震动,回头看时花神殿已然被炸穿了穹顶,从巨大的窟窿里冒出浓密的乌烟。
卫玠与霏霜俱是大骇,怎生这一切如此凑巧。再看司马睿,他却是气定神闲,显然早有预料。
卫玠索性与他摊牌:“王爷,你究竟要如何?”
☆、两难之地
司马睿郑重其事地道:“若非我相救,你们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霏霜听出门道来:“你是知道了些什么?”
司马睿只简单地回答:“沐冠在我手上。”
原来司马睿早就收到风声也在暗中寻找沐冠,就在前几个时辰总算把他缉捕归案,又动了些手段才成功骗出他在花神庙里设下陷阱的事。原来沐冠早就串通花神庙的神婆设下这么个大局。挖空的神像内俱是硝石磷粉,只消玉塞一破遇着庙中的的热气立马爆发。
卫玠虎目怒睁,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