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
江舒苒冲着他笑了笑,便告辞离开了。
沈祁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才区区见了几面,若要说他有多么喜欢江舒苒,那绝对是假话,顶多只是有些好感罢了。江舒苒无名谷传人的身份,以及她那一手绝妙的医术,才是他决定要夺取她芳心的缘由。
若是能将江舒苒娶回家,他不仅能多一个合心意的貌美娇妻,啸月山庄也能多一位医术无双的神医,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他为何不做?
江舒苒关上沈祁玉屋子的房门,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笑意倒是一如既往,只是眼中却有冷光乍现。
这个沈祁玉,莫不是以为她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么?呵,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也敢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想起沈祁玉貌似欣赏规矩,实则窥视放肆的打量目光,江舒苒便觉得一阵的反胃。
这个蠢货,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算计些什么吗?不就是觉得,将她娶回家不仅能得个貌美温柔的妻子,还可以得到一位医术绝世的神医么?
哈,真把她当成傻子糊弄不成?
若不是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她早便一把□□毒死他了,还需要容忍他这么久?
江舒苒走出去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雷打不动站在门口像门神一样的无痕。
每次只要她进屋去给沈祁玉换药,无痕就会拿着剑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如临大敌。
江舒苒略略瞥他一眼,见惯不怪地绕过他往外走。
前几日无痕都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离开,然今日,他却伸手拦住了她。
“他不是好人。”无痕抿唇,望着江舒苒认真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沈祁玉很危险。按理说沈祁玉武功尽失,形如废人,江舒苒的毒就可以轻易制住他,他不该如此担心才是。然他却总觉得,沈祁玉微笑的面具下隐藏着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及其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在江舒苒与沈祁玉独处时守在外面的原因。
江舒苒的眼睛对上了无痕认真望着她的漆黑透亮的眼眸,心脏蓦然间一跳,随即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掩饰性地淡淡道:“嗯,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她也没管无痕,径直离开了,走进了不远处自己的屋子。
江舒苒恰好住在无痕屋子的对面,沈祁玉则住在无痕屋子的旁边,也就是江舒苒屋子的斜对面。
无痕目视着江舒苒消失在门内,眼眸微微黯淡下来。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亦转身离开,进了自己的屋子。
无痕离开后的一刻钟,江舒苒屋子那扇关上的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
江舒苒透过门边的那条细缝,望着对面无痕紧闭的房门,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有些复杂。
她当然知道沈祁玉的危险性,甚至比无痕知道的还要多些——她在沈祁玉的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她与沈祁玉原是同一类人。一样戴着面具,而名为微笑的面具底下却隐藏着旁人所不知的阴暗。伪善,自私,冷漠。
只是,或许她比沈祁玉更能伪装一些。至少她看出了沈祁玉的真面目,而沈祁玉却至今还没能发现她的异样。
大约是因为有着她温柔美丽外表的迷惑?江舒苒暗暗冷笑:果然,不论古今中外,男人都是些看脸的生物,一旦有了好看的脸,色从心起的男人便什么都想不到了。
然而转瞬间,她的脑海中却浮现了无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默默注视着她的眸子,原本心中的笃定忽产生了些许的动摇:或许,无痕不是那样的人?
江舒苒被自己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不不!天下的男人一般黑,谁知道他内里是不是也是看脸的人?说不定……说不定他喜欢她,也不过只是喜欢她的脸而已;说不定,他遇上了另一个长相貌美的女子,也会喜欢上她……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无痕会喜欢上另外的女子,她心中便极其地暴躁,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江舒苒咬唇,扣住门沿的指节用力,微微泛白,心中意乱如麻。
或许……
不!没有或许!
江舒苒原本动摇的眼神蓦然间坚定起来。
她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与此同时,全然不知江舒苒心中纠结的无痕正独自端坐在房里,默默注视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之前他在厨房受伤时,江舒苒为他涂抹的药膏,江舒苒涂完后见还有药膏剩下,就顺手递给了他。
他伸手珍惜地抚摸了好一会,才将它放进衣领内,贴身放好。
这是阿舒给他的——即使她只是顺手而已。
片刻后,他起身,拿起剑走了出去。
沈祁玉房内。
看着突然进屋的无痕,沈祁玉有些诧异:“无痕兄?你可是有事?”
无痕冷冷地看着他,忽然抽出了手中的长剑。
沈祁玉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脖子上便横上了一样冰凉的事物。
是无痕的那把剑!
沈祁玉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下来:“无痕兄,你这是何意?”
无痕锐利起来的眸子冷冰冰地注视着他,冷冷道:“不管你什么心思,危害到阿舒,就杀了你。”
沈祁玉愣了一下,方才无奈地笑道:“无痕兄,你是否对在下存有一些误解?江姑娘乃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报答她还来不及,又岂会做危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