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才是最棒的。
最后一颗球进筐的那一秒,全场沸腾,卢承奕往柏一所在的方向笑了一下,标准的露齿笑,一众女生被迷的不知云里雾里。
“看我看我,刚刚看得是我!”
“明明是我!”
柏一发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没出现一个给她表白的男生,她总会拿去和卢承奕比较比较。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一比,卢承奕好像也……太棒了。
越想越危险,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而越不想往下想,就越控制不住想起他。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柏一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上过了好几圈,脑子里全是卢承奕的样子。
究竟怎么回事?
同桌说:“柏一,你肯定是喜欢上谁了。”
柏一不以为然,“没有。”
同桌问:“那你莫名其妙傻笑什么?”
柏一一愣,“我有么?”
同桌白眼,“有时还会脸红,摇头。”
“……”
“难道你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神经病啊。”柏一不吭声了,假装看书,思绪又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放学后,卢承奕在校门口等她出来。这个喜欢从初中开始就没断过。他会习惯性又在后面,相当于送她回家,遇到她不回家的日子,他就在她经常玩的地方等。初中那会张扬放肆颓废得很,她总是带着朋友一起羞辱他,那会他弱弱的,被说就听着,一个字都不会还。
现在想起来,柏一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那会怎么对他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儿啊。
然而,让她感觉更微妙的,是她远远的看见他在校门口等着,心里那大大的期待和……害羞?
天呐柏一你是不是疯了!
柏一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吧才会有这种感觉。
――
白是卢承奕告的。
那天周五,另外一个高中的学生过来找柏一,胆子很大直接在校门口就告白了。这就算了,他怕柏一不答应,还买了一大堆玫瑰花铺在地上,抱着她的腿不让走。
周围围了很多同学看戏。
这么多年,柏一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丢脸过,更重要的事,她特么都不认识他啊!
卢承奕下了课飞奔过来,挤进人群就把她拽了出来。男的还不愿放手,冲卢承奕吼,“老子告老子的白,你哪跑出来的滚滚滚。”
“我看你才该滚!”卢承奕很生气,把他脚边的玫瑰花踢了几脚,很少眼红的他居然情绪激动骂了脏话,“她是老子女朋友,你算哪根葱?”
“哇――”
回去的路上,卢承奕拉着她走在前面,因为心里有气,一时竟忘了他俩手牵着很久的事实。
天色渐晚,柏一停下脚步,卢承奕才反应过来牵着的手,他松开,看着前面,说:“不好意思。”
“还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吗?”
“啊?”卢承奕回头看她,灯光落在她发丝上,有一层蒙光,“记得。”他不看她的脸。
“你说的是真的?”柏一双手环臂,“以后可没人敢追我了。”
卢承奕一愣,抿抿嘴角,语气有些低,“对不起。”
“怎么又对不起了?”柏一的声音有些不耐,卢承奕心又慌了。
“你说没人敢追你了……”
“所以呢?”
“啊?”卢承奕皱着眉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风把路边的旗子吹得招展。
柏一没再吭声,直直地看着他。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会说话。
车来车往的街上,他俩面对面站着,良久――
“那……要不……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吧。”
“什么一起?”
“嗯……在一起……”
柏一勾唇,夜风撩起她的长发。
**
刚回国不久,卢承奕去医院复查,这几年下来,他身体受了不小的伤,现在每到秋天,肩膀就疼,尤其是阴雨天,疼得都找不到药医。
柏一心疼,打听到一个老中医,去那里买了些山药回来炖给他喝,可功效不大。
他又很会隐藏,疼得要死却哼都不哼一声。有次半夜醒来,她发现卢承奕根本不在床上,她起身出去找,在卫生间外面听到他压抑的哼声,她心疼地咬着牙,忍了忍没去敲门,蹲在外面无声地掉眼泪。
他回来还没着急去找工作,每天的任务就是负责养伤和给柏一做饭。有时候碰到她加班,他就开车去她单位,跟楼下的保安叔叔唠嗑唠嗑。
柏一调回北宜工作,一如既往地忙,想多照顾照顾他点都不行。
才回来没多久,她就要出差,前去南方采访一位老戏剧表演家。
柏一不情愿,在家里躺着不愿意动。
卢承奕给她收拾好行李,带上必需品,然后去房间叫她。
“我不想去。”柏一说:“我想跟你一起,这一去又是一周,还推不掉,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份工作这么烦人。”
“你啊。”卢承奕伸手去刮她的鼻子,柏一顺势伸腿夹住他往床上倒。
“不去不去不想去,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柏一抬起下巴看他,“难道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想当然想啊!”卢承奕捧着她的脸,“可是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去吧,我等你回来。”卢承奕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她的唇,“你要养家啊,养我啊,还要还房贷啊,车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