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机吱啦吱啦地响着,两分钟后,那仅一丝的鲜血又让我擦大了几分,隐约汇聚成了条状,非常厚实,纹理清晰。被欣喜填满心头的我小心翼翼地将田黄鸡血石放在瓷砖上,站起身,到洗手池前用冷冰冰的凉水冲了把脸,让自己略微清醒一下。按理说,磨到现在,我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只需要找人把这两方印章大小的田黄鸡血石雕刻抛光,做成一个小雕件就能上拍卖会了。
两千万?我没太大把握,但一千万以上是一定能拍出来的。
不过事到如今,我却又迟疑了起来,因为前世的传言并不仅仅是这一条,我记得,那块田黄鸡血石最终是被做了一方印章的,但以我现在的角度看,明明是两方章子的料。为什么却只出了一方印章?那另一个神神秘秘的传言,莫非也是真的?我不太敢确定,盯着地上的田黄鸡血石,迟迟不敢再落刀。
汗,又要赌一把吗?
可这涉及到一千多万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千多万就变几百万了,值得赌吗?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最后开出的那方印章到底好在哪里,只是一个店老板偷偷跟我说过。说那印章出奇的好,磨出来以后。连抛光等序还没来得及做,当场就被一大老板花天价收走了,至于印章的各方面表现,几乎没有人看见。然而,那店老板说得含含糊糊。谁知道他是不是吹牛呢?
跟厕所里走了两圈,我弯腰抓起切割器,顿了顿,又放下它,不久。又拿起来。
摇摇头,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不对,算了,先歇会儿吧。正好让手休息休息,待会儿再做决定。我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揉着酸疼地手臂慢悠悠地推开门,出了卫生间,外屋,席蔓莎正拿着一个小本子趴在写字台上写着什么,“你身体咋样了?还难受吗?”
席蔓莎一摇头,看了我一眼:“弄完了?”
“没呢,但也差不多了。”我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活动着肩膀。
铃铃铃,她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响了。
席蔓莎拿起电话一看,登时,好像全身上下都紧张了起来,就仿佛是下属接到了领导的电话一般,她慌忙按下接听键,语气里带着那么一丝忐忑和小心,喂”是,是我,我在宿舍,你呢”哦”那,那明天晚上,啊,没。不是,我没催你,我,我就是想问问明天我能不能,嗯,能不能请你吃个饭,你要加班啊?哦”那后天行么,啊,那,那没事了,”对不起对不起,改天吧哦,那我挂电话了,,拜拜。”
放下手机。席蔓莎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眼珠子里满是失落和沮来
我看看她:“你男朋友的电话?”
席老师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脸腾地红了红,急忙摇头:“不是,是我在追他。”
以前我就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据说席蔓莎是想跟他处对象,但无论那人也好,那人的家人也罢。都不太同意这件事,大都是席蔓莎一厢情愿的,主要原因,还是她那先天性心脏病惹的祸,这种病,有很大几率会遗传给下一代的。
我道:“席老师,本来这些话不应该我说,但你都追了他这么久了,他和他家人也没个明确的表示,我看啊,他们压根就没有重视你。既然这样,你何必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好男人多了,哪哪找不到呀?”席蔓莎性子太过懦弱了一些,听着那打电话时可怜兮兮的声音,我都为她窝气,越是这么患得患失,人家越不拿你当回事儿。
席老师叹叹气,“后天是我生日。”
我道:“他不知道?”
“上个星期跟他说过,唉,他可能忘了吧。”席蔓莎沉默了片刻。抬头瞅瞅我:“我生日打算在家里过,你来吗?”一看她就没什么诚心邀请我,要真想我去,肯定会说“你也来吧”而不是用问句的形式。
我郁闷了一把,“不去了,到时我让妍妍把礼物给你带去吧。”
铃铃铃。电话又响了。席蔓莎看看来电显示,一呆,急急接起来,“喂…什么?你有时间了?”她一脸惊喜道:“对,我生日”嗯,后天。在我们家过”好,那我等你”嗯”嗯,,拜拜。”她心情非常好。撂下手机对我道:“他想起我生日了。”
我哼哈应了再声后,又折身进了卫生间。
我自然也是想和席蔓莎生点什么的。但自从那次在妍妍家的小误会下,我跟席老师似乎越走越远了。也清楚地感觉到她是刻意对我保持了一丝距离,唉,算了,人家有自己的生活,我就别给人家添乱了,自己的事儿还没理顺呢。
想着那块田黄鸡血石,我又提起了些精神头。
许是席蔓莎的事情影响到了我。原地想了想,我咬牙下了决心,靠。不就是几百万么,算得了什么?即便磨掉了一半,那也不是一文不值了啊,最坏…引了也能回本几百万的,大小也是挣钱了!。坐回矮板凳上,我一手按住田黄鸡血石,一手拿起切割机,吱啦吱啦。对着石头下了刀。这一回,我并没有选择刚刚已经切出鸡血的侧面磨。而是选了后面的一处只有冻地田黄的侧面,一分钟,两分钟,我心里一边滴着血,一边蹭着石头表面。磨下去的,那可都是钱啊,几乎每一刀下去都得少掉十几万块钱,谁不心疼?
不过既然做了决定,后悔也没用了,我倒要看看这石头到底有没有那么邪乎。
五分钟,,
十分钟,
我每一刀都下的很细很轻,生怕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