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人守护,生再也无可恋。
他脑中血海翻腾!
一时间,已是悲的无以复加!
一时间,更是恨得无以复加!
“谷学士,骐儿一定会找到您的孩儿!此生,替您好好照顾他!”
那年,在师父墓前的誓约,他一生未敢忘怀。
直到两年前某一天,听闻南方江湖,有人执一吟吟白剑,每每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还连挑祸害武林的十大邪魔歪道之流,奇世神功,屡战屡胜,大有昔日谷氏御剑之风时。
他激动!
终于出现了吗?!
那一生良师的遗世之孤,终于要被他找到了吗?!
而后短短数月间,那人竟已然成为和他齐名的高手,世称“北麒南麟”!
于是,他再无动作了。
老师的遗孤,竟是如此枭雄。他若出手,岂不是污了老师清流一族的遗世之傲!所以他静立生命之外,细细观着那傲世之人会闯出何等天下!
只是,每每听到那谷氏南麟霜凤空凝的一动一静bō_bō折折,心里甚是波动!
直到那夜,箫笛和鸣,已是引以为一生知己!
轻若凌波悠如鸿!
这人,早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以用无形之姿,飞入他的心。
起身,白衫睡袍外披玄色外挂,缓步走到窗口,轻轻一开,清新空气一拥而进。
萧骐好看的眉微微一曲,直接略过昨夜两人曾出手的事实,回想昨夜一阵相谈的内容。武人的感知,让他一早就发现窗外树梢已有人,听那特有的吐息,他知道是那春风容。
抬眼望去,窗口百丈梨树上,清晨暗哑微光下,正有一白影在那摇晃着自己的腿。
昨晚,她提及谷卿之后便不欲再说些什么,派来的侍女也早已将她院中的客房整理了出来。
她领着他到了客房,便举步回房。他看着她离开的神情,面色微降,这是受不住酒力的表现,但阴霾没了。
因此,他才放心的让她离去。
思及此,玄衫之人,一施内力,招来玉箫,缓缓抚着,眉眼全然是那招牌般的雍然暖笑。
“早啊世兄,昨夜睡得可好?”
沙哑之声响起,玄衫男子没有抬头,看来早已探知到了那声来向。
“自是甚好!骐曾听闻,粼儿向来喜欢与树梢听风!看来传言是真咯!”
“什么传言,是镖儿这小探子说的吧!”沙哑的嗓音,迎风而来,还带着阵阵淡然笑意,听来,白衣之人心情颇好,“景洳地处郊外,碧空青峰所带来的美,只有在树梢上才可窥见一斑。”
“是吗?原来这树梢还有如此学问,看来,骐日后还应多向粼儿求教才是。”
温雅笑着,心中为之不计仇放下石块,他那带着一枚瑞云玉戒的润月手习惯性的在那玉箫上抚啊抚。
“嘿嘿嘿,世兄抬举了!”白影细腿摇啊摇,瞄见了那玄衫之人抚箫的小动作,微微笑开,“昨夜一谈,粼现在想清楚了!”
“哦?敢问粼儿想清楚什么了?”
“既然世兄已然知道粼的身世!那么,粼注定要去做的事,世兄又岂能猜不出来?”
这一句,使得那抚箫的动作终是停住了。
萧骐抬眼看着那白影,神色难明,但一时难以顺气。
“这么久了,你还没发觉么?那个人,你是找不到的。”
雍雍然然地一叹,那晃了半天的白袖双脚也终是停住了。
“这个嘛,粼入武林时间不长。而皇京朝堂,粼更是入不得,自然不得其门而入咯!”
忽而,白影悠然一滑,一个回旋,如同黑夜里的一束光辉,朝他飞来,轻若凌波悠如鸿,伶俐一转,落坐窗前,对着临窗玄衫人,云淡风轻付一笑,轻唤一声:
“北麒世兄!”
挑眉,收箫,看向白衫清流人,没带面具,他眉眼大开,她终是明白他的。
尤记得昨夜裴大世子的一举一动,那时候,他虽满心疑惑,但此时却不欲再做他想,只盼清风饶心头。
看着眼前容颜,颜似桃夭盈清风,清莹如春烬芳菲。
有美如此,心有戚戚焉。
雍雅一笑,暖如朝阳。
“何事?”
“你有线索是不?”
“哎……骐,自是有。”
☆、初显端倪
皇西席云族臻人,代代泓澜源古云。
自古万代才人出,百世千金拜为相。
宏耸群山,缈缈云雾,幽幽古阁,佳人为双,文逸芳华。
“二姐,芙儿今儿绘了一幅百世闲相图,以告叔叔在天之灵!”
“小妹,你胡说什么!”
古云庄高阁上,一粉一橘两位少女正在进行每日必经的琴棋书画的“画”之练习。
听闻粉衣少女的警告,橘衣少女邪邪一笑,不以为意。
“二姐,难道芙儿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么?”
“臻芙,你乃堂堂古云庄三姑娘,应以优越女德作为世间女子的榜样,怎可这般诋毁叔叔!”
“芙儿哪有诋毁他!芙儿只是说实话罢了!哎,只是可怜了那替身傻齐王!”
“小妹!不可再说!”
粉衣少女极有气急头冒泡的迹象。
“是是是,芙儿今日画的功课可是完了?弹了琴就去给那‘尸骨未寒’的绝世好叔叔上上香。”
“芙儿小侄女,您能为那‘尸骨未寒’的臻丞相臻仪,费点心思研习君臣道的话,比上香要来的可贵!”
橘衣少女抬头,发现她画桌前不远,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名壮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