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热,空气也清新了许多,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有哭声,有嘶喊声,还有众人的哀叹声,与烈火烧断木头的吱嘎声混在一起。我咳了几声,慢慢睁开双眼,看到刘皓脸上蹭着黑灰,满眼的担忧,见到我醒来后,黝黑的瞳孔深处燃起喜悦,似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妹,你总算醒过来了,我差点就让韦林去准备上好的木材做棺材了,幸好啊,有惊无险。”说着,抬起手擦了一把汗,手放下来的时候,脸上又多了一道黑灰。
我想要说话,又咳了几声,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我从临水阁醒来的时候,你就说是回光返照,把我气得半死,这次你又这样说,真是......咳咳......”
刘皓连忙拍拍我的后背,说:“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我摆摆手,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说:“没什么,就是刚才被烟呛到了,待会儿喝点水就好了。”
刘皓说:“一会儿再让大夫看一下,方才匆忙,救治的人比较多,大夫说你只是昏迷,但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可儿和韦林,便问:“怎么没看到韦林和可儿?他们没事吧?”
刘皓说:“韦林去查点东西,刚才韦林救可儿出来时,她被头顶掉下来的木头砸到了额头,砸晕了,被送到了隔壁那条街的客栈里,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我点了下头,转身看着仍旧在燃烧的驿站,火势没有减弱分毫,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驿站不在峻阳县的主街,是独立存在的,两侧是街道,没有其他房舍,所以火势没有蔓延到别处。驿站的活计以及周边居住的邻里都提着水桶来救火,但火势太大,这几桶水也扑救不了。
这里昨日下了大概一个时辰的雨,虽然时间不长,但也使得空气湿润许多,正常不是天干物燥的时候,这火怎么烧的这么大呢?
我仰头看着熊熊烈火,虽然此刻我们都站在驿站的外围街道上,但是火光仍旧辉映到脸上,风一吹,就有许多热浪袭来。我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着火呢?是不是哪家客房里的烛火倒了,火才烧起来的呢?”
刘皓左手背在身后,也看着驿站的方向,说:“这不是烛火导致的,而是煤油,有人想借这场大火干点什么,是故意纵火。”
想到方才我的房间门窗都被锁死,不禁心生寒意,我问:“你刚才说让韦林去查点东西,他去查什么?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刘皓眼中闪过一丝狠绝,道:“等韦林回来,我再同你细说。我倒要看看,是谁要置我们于死地。”
此时大火已经将驿站全部吞噬,木头的断裂声不绝于耳。驿站的老板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此时瘫坐在地上,被砸伤的手臂已经包扎好,双目无神,仰头盯着火海。
这个时候县衙的官兵开始疏散人群,这火越烧越大,如果不燃尽,是不会灭的,不断有木头掉下来,整个房屋的架构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官兵有义务将人群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否则一旦再有人被砸伤,会更麻烦。
刘皓将我带到可儿下榻的那个客栈,此时客栈已满,我们只订下最后一间房,此时天已朦朦亮,在房间里坐一会儿也好。
可儿还在昏迷,没有转醒的征兆,小二送来了水,我们洗漱好之后,便坐在椅子上等韦林回来。期间刘皓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很不好。
又过了一个时辰,刘皓突然站了起来,说:“韦林回来了。”
话音才落,便响起了敲门声,一听声音,果然是他。
韦林风尘仆仆,身上还添了新伤,他坐在椅子上前先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可儿没醒,眉头微微一动,然后才坐下。
连着喝了两盏茶,才擦了擦嘴说:“果然不出殿下所料,他们果然没有马上出城,而是混在现场没有走。”
刘皓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道:“是谁?”
韦林看了我一眼,说:“一共有四个人,他们在现场等了很久,那时葭伊小姐还没苏醒,殿下使了个计策,让我去棺材店订上好的板材,我便躲在暗处观察,大概过了一刻钟,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偷偷从人群中离去,从南门出了城,往临淄方向逃去。”
刘皓拍了一下桌子,愤然道:“果然。”
韦林接着说:“他们很警觉,出了南门之后留下了两个人断后,以防有人跟踪。我出了城后,在城外的杨树林遇到了他们中的两人,并与他们交了手。他们的武功路子很奇怪,拳脚有些塞外的影子,他俩被我制服后,立即服毒自杀,丝毫没有犹豫。我沿着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继续追另外两个人,终于在临淄城外的渡河赶上了。”
刘皓说:“你身上的伤是他们留下的?”
韦林点点头说:“这两个人比守在峻阳县城外断后的人更加厉害,并且阴险毒辣得很,我在制服其中一人时,被另外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发出的暗箭伤到了,幸好箭上没有淬毒,他放了冷箭之后,便往临淄城的方向逃去。”
刘皓笃定地说了一句:“你没有继续追击,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韦林点了头,此时他将视线落在我身上,说:“小姐,可还记得在土城的将军府袭击咱们的那伙人?”
我握紧了双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朝他点了下头。
韦林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