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地笑笑:“反正我就要死了,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不过你也总是要死的,你见过那么多的死人应该早就明白的。”
“呵!”他忽然轻笑出声,面上却还是那般阴沉,没有丝毫改变。他沿着冰床边坐下,却忽然扯下了她身上的棉被。
星重慌忙伸手,却没有抓住:“你想做什么?”
“我瞧你现在能说会道的,也不像是要被冻死的样子。还是将你的棉被撤了吧,省得身体暖了,在南亭松赶回来前,就先死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并不将她放在眼里。
星重不得不承认,他与人疏离的样子,比太子还要多出了几分高贵来。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星重又想起了他听到刘康惨叫声的时候,脸上那一丝莫名的兴奋。
恐怖瞬间刺激了她的脑海,她回过神来,咽了咽吐沫。她不知道贤妃因巫蛊之术被杀之后,祁王经历了什么,可星重确定,现在的他,就是个疯子。
“你们又让他做了什么?”她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身边的这个人。他竟出现在这里,想来京城已经容不下他了。可南松又能替他做什么呢?大不了就是两条命丢在这里罢了。
“南亭松虽不能为我做什么,但他找人的本事却不错,太子不也正是看重了他这一点吗。”他说来讽刺,星重也不由得苦笑,祁王虽心里扭曲,可太子也未必是个存粹光明的人。
“天命难道能为你做什么?”他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她了,这冰原之上也没有别人。看此情形,他们没有抓到天命,她果然在那个山洞里找到了能救她的法子。
祁王站了起来,忽然将窗子打开,冷风忽地刮进来,她呛了一大口。星重不停地咳嗽,寒风刺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冰凉入骨。
“你再这样,我恐怕真的活不到南松回来了。”她拍着胸脯,剧烈地咳嗽,伤口又开始出血。
“活不到就活不到吧,早死几天跟晚死几天也没什么差别。”他立在窗子前,背对着星重。望着那个黑色背影,她似乎看见了从地狱走来的勾魂使者。
“你……什么意思?”星重喃喃,不可置信,“难道你想让天命帮你复活虫蛊?”对他们来说,天命也只有这一个用处了。
“你疯了吗?”星重想从床上起来,可她的腰已经和断了没有任何区别了。她只能趴在床边,不停咒骂:“虫蛊一旦流入中原,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如果是这样,就算你得到了皇位又有什么用?百姓没了,你要去跟阎王爷抢子民吗?”
“皇位?那个东西能吃吗?”他忽然回头,直视着盛星重,原本漆黑的眼睛,此刻如同嗜血般殷红。
“你……”星重被他的气势所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将窗户关上,屋内立刻安静下来。他慢慢回到床边,看着星重震惊的脸色,缓缓笑道:“我要皇位有什么用?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老家伙也不过是王黎的傀儡罢了,就连身边睡的女人都不是自己的人。”
“你是说佟贵妃?”星重想起了那个极其美艳的年轻女人,原来她是太子的人。星重点了点头,并不惊讶,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自古以来,后宫与朝堂便是分不开的。
“如今不过是一具死尸罢了。”
“你说什么?”星重诧异了,佟贵妃死了?
“佟氏弑君,处以腰斩之刑”他轻轻说道,“皇帝一死,太子即位,如今的王黎已是新君了。那个女人倒还真是痴情啊。”他用余光瞥了眼星重。
星重沉默不语,也不知该说什么,忽然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你也莫要高估了我,若论心思阴沉,手段狠辣,我是万万比不上他的。”他伸手按住星重流血的小腹,“登基大典那天,他设下重重守卫,只恐我穷途末路,拼死一搏。”他轻笑出声,回想起自己将他们团团戏耍的样子。
“却不知我要的根本不是皇位,而是他们全部去死!”
☆、计策
祁王把她带到了室外,彻骨的寒冷一点点浸入她的骨髓里。星重趴在地上,四肢已经开始僵硬,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毒的。不过她能活到现在,已经开始庆幸了。
“看来那条蛇的毒性也不怎么样。”她苦笑了一声。
听到笑声,祁王低下头,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穿着一身破烂嫁衣的她,随手将自己的黑袍脱下,扔在她的身上。
看着甩到自己面前的衣服,星重不由得诧异,笑道:“真是想不到啊!”
“冻死的人,没意思。”他冷冷说道。
是没意思。她撇了撇嘴,她现在浑身上下冷到没有一丝的知觉,就是拿鞭子来抽她两顿,她都不一定感觉到有人打她,更不用说尖叫、哀嚎这些会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了。
她自顾自地趴在地上,手指已经肿成半个手腕粗,想动一动,都控制不了。
“怎么只有她?”祁王忽然低语,声音中有些诧异,星重抬头,正看见天命一袭白衣,自一个山包后走来。
天命远远的站在那里,与祁王相峙,她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奇异的笑:“什么人在哪里?”她忽然高声喊道,像是不认识他们一样。
紧接着山包后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天命,你看见谁了?”
星重只听出这声音十分苍老,而且不止一人。岂料祁王脚下却忽地一沉,只可惜她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慌张后退两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