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趟的抽成没了。但是郑卓,说过的他是半个东家,那可不就是他的钱。
但是郑卓没有一点犹豫,立刻斩钉截铁道:“既是这样,赶紧大家下船舱搬东西!先把那批铜锭抛掉,再扔那些大木头!”
铜锭沉重,价值单个也是不高的,至少没有船上同等重量的其他货物贵,大木头也是一个道理,都不是名贵木材,虽然也是好建材,但同等重量下算不得贵物。
于是大家立刻下船舱抬装铜锭的箱子,宝茹虽然不知他们商量了些什么,但是这时候也明白是要抛掉载重的意思。她并没有多心疼,无论再贵的货物都比不上人命重要。这时候她只暗恨自己不会泅水,不然还有跳船这一条出路——虽然这也不定跑得掉。
一箱一箱铜锭往下扔,大家都是可惜的,这些铜锭可是想尽了法子才换到的。毕竟铜虽然不贵,却是稀罕货,有这样东西,与人家做生意不知会多多少便利。或者可以换到有钱也买不到的难得物件,或者可以借此打包出售,然后脱手自己手上难出手的货物。
正当大家没时间惋惜,反而要加紧往下丢的时候,有人大喊:“有船,有大船!前头有大船!”
王歪头赶紧抢上船头的位置看,果然是一艘大船,更让人喜出望外的是看形制是一艘兵船!这可真是兵遇上贼,可不是得救了。晓得这个消息,全船上下立刻精神一振,立刻就往那边大喊起来。
那兵船有前后两艘,都十分高大,这时候也不到睡眠时候,立刻就有人发现了姚家货船。然后就朝他们靠过来,离得近了准备喊话,这时候有个主将样子的中年人扇l那卫兵一耳光。
没得好声气道:“你个戆头!这么近了都看不见!人家这是叫贼追了!还喊个鬼!还不快快开船,迫近一些,不然跑了他们,老子的功劳到哪里着落!”
这时候那伙海盗也应该看见兵船了,这还说什么,跑的立刻不是姚家货船,而是他们自己了。只是这些兵船虽然巨大,但却是极好的船,跑起来竟然快速的很,等到近一些的时候,居然还开了炮——这样的兵船自然都是带炮的。那伙海盗越发不自如如了,很快被两艘兵船逼住了。
这时候姚家货船上的一众人都陷入到劫后余生的喜悦里,一个个都站在甲板上看这一幕‘官兵追贼’,看着那伙海盗狼狈逃窜的样子,都哈哈大笑,别提心里多解气了。
就连宝茹都带着木樨菡萏站到了甲板上,看着那兵船始终不把海盗船打沉,立刻想起了原因:这是为了防止一些官兵‘杀良冒功’,当初朝廷扫平近海海盗水匪是下了重手的,功劳也大。就有些官兵有了打劫过往商船,最后还说是海盗船的做法,反正认死了,随他们怎么说。
所以如今要是抓到海盗水匪,最好不要打死,有活口的话功劳很容易申请,不过有些情势危急的时候是顾不上这些的。不过今日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是轻松的很,自然不必那般,只管像猫捉耗子一样慢慢来就是了。
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了,宝茹便不再看,只和郑卓道:“你去安排船上的伙头,竭尽船上所能,先整治几桌像样的饭菜来——算了,那伙头是不成的!只让他给我打下手,我来治几桌饭菜。待会儿给兵船商量将军们送去。”
郑卓晓得事情还不算完,要看这些军爷们是个什么章程,若是清廉的自然好,自家稍稍劳军也就是了,这可是救命之恩。若是有节制的贪婪,也还好,人家讲规矩,按着你船上情况,抽一批货物就是。最怕是狮子大开口的,那可真是要大出血了,这一回可就是巨亏了。
不过无论如何性命之忧是没有的了,这就叫人放心多了。宝茹心里还有些乱,但总算能带着人去整治酒席。就连木樨菡萏两个吓的脸色煞白的小丫鬟也缓过来了,跟随着宝茹要去帮忙。
宝茹看了看船上剩的菜蔬,倒是还好,只因才从白家铺补给完,各色蔬菜、肉类都是齐全的,只是没有那些稀罕的而已。宝茹只管卸下钗环,又挽起袖子,让菡萏给她找了件围裙来围上,这就去料理。
宝茹的手艺除了甜点以外,自然是比不上大师,不过在这船上,她算是最好的了。况且她又几道菜肴颇拿的出手,这时候正是要尽力了——若真是遇到一群不好打发的,这就算是讨好了。
宝茹只让伙头先收拾出来半腔羊、两只鹅、两只鸡、两只鸭、四尾极大的鲜鱼,又抬出两对肘子、一只猪头,以及好大一块五花肉,最后还从货舱里找出一对火腿——这原是货物来着。另外还有一些蔬菜。
就着这些材料漂漂亮亮整治出来两桌酒席,一桌是十六碗热热的好菜肴。就这宝茹还嫌不够,又架起两口大锅,只拿没刮干净肉的羊骨头架子熬汤,别的不加,只放鲜姜等,然后熬煮,知道那肉都脱了骨,最后锅里煮些馄饨。另一口锅上则是上了蒸笼,蒸笼上蒸着极大的馒头——这些就是给那些吃不上酒席的兵士准备的。
这时候甲板上还有人在看‘官兵捉贼’。事情自然已经到了尾声了,那伙海盗很清楚,他们这般的捉住了只有死路一条。没得念想了就只管下饺子一般往海里跳,只是那兵船上的人有人拿了鸟铳对着射,只要往海里去,就是几声□□响,然后就是水里浮起一阵暗色。
这群官兵自然是要活口,但是却不在乎死几个。这场面出来到底震慑住了海盗船上的残兵败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