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大地回春,一派生机勃勃,人世的悲欢离合从不会和这些配合出节奏。
一个少年,跪在地上,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妇人,哭道:“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好吗?”这声音充满着极度的无可奈何,还有极度的的伤心欲绝。
这妇人面如土色,嘴皮干裂,气息虚弱,但见她微睁开了双眼,微弱的声音道:“小飞,我死了你就去外面,找你父亲......玉佩......带上。”妇人闭上了眼,右手掉下了床头,这少年疯狂地吼叫,许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只半圆形玉佩,上面两行行楷小字:天长地久应有时,此情绵绵无绝期。这少年将这玉佩看了很久,又放进了怀里,站起身来,抱起了死去的母亲,走了出去,步伐显得那么坚定,从容。
他将母亲的尸体放到了屋前的空地上,便用双手在尸体旁边挖起了土,他用力挖着,似乎用尽了全部力量,指头已破,鲜血染红了土,又被埋进土里,坑已经很深,他抬起满是血的双手,抱起了母亲,缓缓放了进去,然后又用这血红的手疯狂用土掩埋,终于,母亲已看不见。他跪立着,抬头挺胸,已看不出有丝毫的忧伤,而是一脸的坚毅与从容,他本就很自信,很坚强,他自记事起,每个夜里,他睡在热被窝里,母亲便就坐在炕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给他补上衣,裤子,而每次母亲的目光里都饱含着爱。母亲不想让他练武,但还是教给了他功夫,她说:“这是你父亲的武功,你是她儿子,你应该学会它。”这武功只有三招,是当年他父亲教给母亲的。母亲给了他一切的爱,亦让他的心灵不再有丝毫创伤。是以他很小就去干很多活,为了自己,更为了母亲。
他站起了身,横了横剑眉,用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双唇紧闭成一条细线,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光亮,径直朝前方走去,不再回头去看一眼,他的背宽阔厚实,身材高大挺拔,渐渐远去,模糊直至不见。
杏花楼里人山人海,四白马自城南飞快而过,卷起了一道道尘土,直向杏花楼而去。四骑在杏花楼外面停下,四个虬髯大汉跃下马来,手里都拿着圆口大刀,大步走进杏花楼,一进杏花楼,四人都朝四周望了望,为首一人喝道:“哪位是金钱豹金彪?站出来。”这声音极大,又极有震慑力,吵闹声自这声音而消失,楼里面立时静悄悄,鸦雀无声,满座的人都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这四个魁梧带刀大汉。四人中的又一人道:“金彪留下,其余的人都快离去。”刚说完,满坐的人都往门外而去,转眼间楼里只剩下八个人,四个大汉,老板和伙计,两个酒客。这两个酒客,一个是个青年人,颔上有微须,表情如木鸡,额头上渗出一滴滴汗滴,另一个是个年轻的少年,慢慢地喝着酒,仿佛没有看见这四个人,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大汉道:“金钱豹金彪,金钱快如风,杀死魔道门盛世才的,正是阁下。”
这汉子说完,那青年人已开始颤栗,慢慢站了起来,面如死灰,额头的汗水仍然不住,道:“盛世才欺我太盛,我逼不得已,才......杀死他。”
一大汉大笑一声,道:“原来如此,那就请阁下随我四人去魔道门一趟,亲自去向洪门主说明一下,如何?”
只见这青年人突然袖中飞出几枚暗器,身子已经朝窗子而去,但见两刀挥出,几声叮当之声,几枚暗器落到地上,便是几枚金钱,而这青年人已倒地,斜躺在朝窗子处,劲上一深刀痕,鲜血自刀痕流出,流了一地。
这汉子拿着刀头上沾血的刀,看着这喝酒的少年,道:“阁下是什么人,此事与阁下无关,阁下为何不离去?”
少年放下了酒杯,抬起了头,眸子亮如水,充满着光彩,道:“我为什么要离去。”
四个大汉一惊,但都立刻恢复了威严,拿刀的大汉笑着道:“阁下看来是不把我魔刀四杰放在眼里了。”
少年道:“不是不放在眼里,是我真的就没有听过。”他说的没有错,他本就是刚来到江湖。
这四人只感到受了莫大的耻辱,你道这魔刀四杰是谁?这四人为魔道门里一等一的高手,昔年何不知排武林英雄榜,据传他四人均在列。
只见刀光一闪,那把大刀已挥到少年身上,快之极,而这刀没有伤到这少年,而是被这少年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了,不管这汉子前进后退,都挣不脱这两根手指,如同这刀长在这手指中一般。只见这手指突然一松,汉子一个踉跄,本要跌倒在地上,被后面三个汉子挡住,才没有倒下。少年又开始喝酒。
这汉子站定了,满脸通红,问道:“这位朋友,不知和玄道门有什么关系,还是本就是玄道门的人?”
少年一脸的困惑与不懂,道:“我不知道玄道门是什么门。”
这四人面面相觑,齐声道:“走。”四人立时转身朝门外走去,转眼不见了。少年看着地上死去的这人,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就是江湖吗?这样的杀戮,总不免让人反胃的,便就连这酒都被这血腥气惹的没有了香味,我便为什么来江湖,为了找我的那位从没见过的父亲吗,找到了又怎么样?我心里只有妈妈,那么我应不应该呆在这江湖?”他竟发起了呆。
正要起身,只见门里进来了一个神采飞扬的青年人,满面和气,又带着一种豪杰之气,特别是他的目光,如一道温暖的阳光,又如一道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