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飞车赶来,却听说米小莞去了手术室,那一刻,他恨不得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千刀万剐。
她怎么敢杀了他的孩子?谁给她的权力?
原来他也会如此的痛,如同那块血肉也是从他的身上活生生的剐了下去。
米小莞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狼狈?
“你在乎吗?”
无力而憔悴,脸色越发失了血色,泪眼婆娑。
原本怒气冲天的男人倏地一怔,随即却是开口说道:“米小莞,你杀了我的孩子,那么,你再还我一个!你不是要跑吗?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吗?好!你还我一个,我就放你走!”
明明是狠厉的话语,如今说出来,却显得无力。
米小莞有一瞬的失神,甚至想伸手抚平男人眉心间的那抹类似于伤痛的痕迹。
他也会难过吗?他也想要这个孩子吗?
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何其多?
刚想开口,身后传来医生语重心长的声音。
“小伙子,既然爱她就要善待她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打掉自己的骨肉的!幸亏这姑娘改变了注意,否则,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聪明如沐非墨,对于这一句话也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什么。
米小莞的身体骤然被拥入怀中,似乎要揉入心中一般。侧耳贴着男人那有力搏击的心脏,于是,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似乎也开始慢慢痊愈。
她听到他的口在说:“米小莞,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打掉我的孩子,哪怕不是为了我。
她听到他的心在附和。
坚定而充满悲情。
身子忘了反抗,是无力,而心呢?明明不想靠近,却因为男人的一个拥抱就软弱了下来,再次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突然开口,语气有些别扭。
“米小莞,你那只狗还要不要了,它成天总是叫个不停,好像是想你了——”
想笑吗?米小莞的唇不自觉的勾起了无可奈何的弧度。
这个男人总是能让人又爱又恨。
“只有小明想我吗?”
明明只是米小莞心中的无声戏谑,却没想到听到了男人答非所问的一句:“米小莞,我们结婚吧!”
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可能已经被打掉的时候,沐非墨心中只有两个念头。
如果这个孩子还在,他要给他全世界的宠爱。不能像自己小的时候一样,只活在管家的照料和家教的监督之下。他要给他的孩子他想要的一切,教他走路说话,带他去看棒球赛。最重要的是,给他一个完美的家庭以及来自爹地和妈咪满满的爱。
如果那个孩子没了,他要她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不再一个人扛起生活所带来的一切压迫,不再一个人躲在黑暗中轻轻颤抖。他要把她养在家里,让她每天穿着漂亮的长裙子给自己看,他要实现她所有的愿望,再也没有失望可言。还有,他会像爱她一样,爱着那只叫做小明的杂毛狗。
这一句,绝对超出了米小莞的想象,或者说,她压根没有想过。
于是,震愣中的沉默,被男人当成了默认。
“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随即,身子被打横抱起,女孩依旧处在刚才的震惊之中,似乎在回忆男人刚才说了什么。
直到米小莞被沐非墨强硬的塞入车中,再雷厉风行的从车里捞了出来,女孩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抬头见到某栋建筑门口挂着牌子,上面标注着“民政局”三个大字,米小莞才骤然回神,只是,发现自己仍旧被男人抱在怀里,双脚离地。
那一刻,不知是喜是悲,总之不是高兴。毕竟,周围人等看他们的表情,怎么都带着些许同情与悲悯。当然,不排除其中还有几个女人的羡慕嫉妒恨。
怎么感觉她是残障人士不能走路似的?
好吧,米小莞知道,就算自己有胳膊有腿,又健康又有生命力,和这个男人站在一起,照样不怎么登对。如果再让人以为自己身有残疾,那么,确实是一朵鲜花插到她这坨牛粪上了。
“放我下来。”
女孩低声命令,心中依旧是痛,只是,此刻说出话的语气怎么带着些打情骂俏的成分?米小莞不禁对自己很是鄙视。
她虽然不知道沐非墨为什么想和自己结婚,或者仅仅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可是,从刚才的怔愣中出来,她一定要把有些话说清楚。从前的错误,她不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