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有自信打破这种机制,但是,他不敢。打碎了这层机制,司佑就再也不存在了,不用陆长警告,他也能预测得出,再下一次,他恐怕不会再有任何挽回的机会。
芮睿停止了试探或者自私的行为,他试图努力的挽回司佑破碎的精神,但是,渐渐的,他发现,这一切只是徒劳。
司佑对什麽事都提不起兴趣,有时候,他就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盯著窗外的天空从阳光灿烂到夕阳昏黄,一句话都不说,什麽也不做。当芮睿喊他吃饭时,才发现他的腿麻得都站不起来了,而他却全然不管,就像那腿不是他的般。
表面上,司佑的反应是正常的。会和护士说话,会笑,会娱乐,一切生理反应都有,心理上,至少表面看不出来什麽。
这一点,是芮睿最讨厌的。
内里中,司佑对於这个世界的热情消失了,他不再好奇,也不再有yù_wàng,无论什麽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灵魂似乎飞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还生存在世上。
这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芮睿不知道如此下去会有什麽样的後果,但他不能放任形势发展。就像今天,他一进房,就看见司佑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睡著了,脑袋柔软的微微垂下,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落在他的前额上,像是撒了一层漂亮的金粉。无论怎麽看,这都是一幅安详美丽的画面,然而,在芮睿眼中,这和引颈就戮的天鹅没什麽差别。
“小佑。”芮睿蹲在司佑面前,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轻声道,“小佑,醒醒,别睡了。”
司佑迷糊地睁开眼睛,眨了几下,才认出眼前的是谁。他打了个呵欠,揉著眼睛道:“干什麽?”
“你睡得太多了。”芮睿测著他的脉搏,“这样不好。”
“没什麽啊。”司佑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咕哝道,“我在住院,当然是吃了睡睡了吃。”
芮睿道:“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司佑盯著芮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什麽眼神?”
芮睿挑高眉梢:“什麽什麽眼神?”
“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第一次,芮睿感到狼狈。
司佑笑了笑,安慰地道:“放心好了,我还没有自杀倾向。”
芮睿没好气地道:“抢救了一晚上的人是我?”
“不是你要看我爱你吗?”司佑一脸无趣地道,“我爱你了,你又不高兴。你太难侍候了。”
芮睿瞪著司佑,有种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那你也要看身体状况,你这还叫没有自杀倾向?”
“我怎麽知道这麽容易就会犯病啊。”司佑无辜地道,“再说了,你们不是没查出病因吗?你就这麽肯定原因是我太爱你?因为爱你而得的病?你好歹也是个名医啊,讲点科学根据好不好?”
芮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有些高兴:至少,司佑还愿意和他斗嘴。
然而,他的这份高兴很快没了,司佑疲倦地打了个呵欠,没了精神,趴在沙发扶手上昏昏欲睡,小声呢喃道:“还有没有事啊?没事我睡觉了。”
“别睡。”芮睿把司佑拉起来坐好,“陪我说说话。”
司佑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好,道:“你要说什麽?”
芮睿一下子无言了:是啊,说什麽呢?
他和司佑之间,似乎有许多话可以说,但真正说出口的,却又什麽都没有。
“过年我们出去旅游好吗?”
“可以啊。”司佑的眼皮开始往下耷拉,强打精神地道,“你想去哪?”
“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什麽想去的。”
“那你想玩什麽吗?”
“没什麽好玩的。”司佑点了下头,又赶紧抬起来,“你想玩什麽就玩吧。”
芮睿有些发怒了:“我是想让你玩玩。”
司佑冷淡地答道:“没有想玩的。”
“你就没什麽想做的?”
“没有啊。”
“你以前可是整天缠著我要做这做那的。”
“嗯,你不是不愿意吗?”
芮睿提高了声音:“我现在愿意了!”
司佑一眨不眨地盯著芮睿,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什麽这麽激动,片刻後,他小声道:“那你愿意做什麽呢?”
芮睿没辙了,无论他怎麽引导,司佑始终是一付无所谓的态度。就算他再怎麽擦火,也没办法点燃一块石头啊。
“不出去了,过年时外面到处都是人。”司佑话都懒得接,芮睿并没有介意,继续道,“没几天了,过年时你到我那边去过,就别回家了。”
司佑瞄著窗外,懒懒地“嗯”了一声。
芮睿犹豫了下,贴近司佑耳边,轻声道:“你不想要我吗?”
这下,司佑总算有了反应,转过脸来,一脸奇怪地道:“要你?干嘛?你要我上你?”
“你不想吗?”
“不想。”司佑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没意思。”
那你觉得什麽东西还有意思?
芮睿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很怕司佑给他的回答是“没什麽有意思的”。到时候,他恐怕就要再也没办法了。
束手无策的感觉非常糟糕,糟糕到他恨不得折磨点什麽才能舒发心头的怒火。
“我觉得有意思。”芮睿厚著脸皮道。
司佑一脸啼笑皆非的神情:“你开玩笑呢?”
“没有。”芮睿一脸认真,“我怎麽就不能喜欢被上了?”
“能,能。”司佑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