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麽,却只微微张了下嘴。
“哪里不舒服?”
司佑缓慢地抬起手碰了下喉咙。
“没事。”芮睿拨著司佑的脑袋看了下,“淤伤,软骨挫伤,你很快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司佑没有说话的yù_wàng,他只盯著芮睿。
很快,芮睿感到了一丝不安。
芮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佑。以前,当他受到伤害时,总是露出一双忧伤和无奈的眼神;手术後,这样的眼神变成了厌恶与疲倦;现在,他的眼中则满是嘲弄与自信。
司佑做了个写字的手势,芮睿拿过一张便签纸和签字笔,他就这麽躺著,拿起笔在小小的方块纸上写著什麽。一笔一划是如此轻快,仿佛他是在游乐园而不是床上。
写完之後,司佑把便签纸往床头柜上一拍,冲芮睿翘了翘嘴角,再度闭上了眼睛。
等确认司佑睡著後,芮睿犹豫了下,还是拿过那便签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字迹认真,笔划十分用力,几乎划破了纸面。
句子很简短:没有我,你还会是你吗?
一连几天,芮睿都无法不去想这句话。他考虑了许多,关於他,也有关於司佑。他揣摩著这句只有几个字的话几乎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他想了方方面面,却还是没办法得出一个定论。
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威胁?劝说?感化?
无论哪一项,芮睿都非常不喜欢,却又无法忽视。
他等待著司佑的解释,可是这句话像是耗光了司佑的精力,之後的两天,司佑都处於一种迷糊状态中,即使醒了,也只是躺在床上发呆,甚至不吃东西,几分锺後就会继续倒头睡大觉。
芮睿不得不给他输液补充养分,帮他清洁身体,由於没有吃东西,他也没有什麽要排泄的,上厕所这步倒是免了。那天做爱的伤口在迅速愈合,谢天韵留下了痕迹也逐渐消失了,睡著的司佑一点儿也看不出受过伤。
芮睿的不安在累积,睡著的、如此软弱无力的司佑却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直到第三天,司佑终於完全清醒了。
这几天中,司佑其实一直有些意识,只是懒得动而已。芮睿的动作他都能在朦胧间感觉到,冰冷的针头刺进血管时他还皱了下眉头,却在下一秒沈进了睡眠中。长时间的休息是必须的,心身的双重打击几乎击溃他,他需要时间来恢复。
ròu_tǐ上的伤口很容易消失,但心理上的伤却仍旧在滴血。
至少,我还活著,不是吗?司佑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色明亮,温暖的感觉从窗户外透进来,他却知道,外面一定很冷,因为闪亮的房间提醒了他──外面在下雪。
这个北方的城市早已进入冬季,却一直没有下雪,令不少人都感到奇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地落下,掩盖了一切罪恶与不雅。
“……睿。”司佑试著开口,一把嘶哑难听的声音出现在听觉中,他原本的声音虽然不说磁性诱人,但也处於正常状态,现在这个,完全就像是濒死的老人。
芮睿很快出现了,面容看上去好了许多,却还是带著几分混乱。非常轻微,但司佑看得出来,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缺点。会变成现在这样,显然,这几天都是芮睿在照顾他。
司佑笑了笑,哑著嗓子说:“我爱你。你爱我吗?”
(11鲜币)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3)
这句话芮睿听过无数遍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几乎每一天、每一个充满爱意的时刻、每一个节日和纪念日,司佑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说这句话。他甚至怀疑司佑是准备用这句话给他洗脑,只不过没成功而已。遗憾的是,他听得越多就越是厌烦,连带著对“我爱你”也讨厌起来,哪怕不是司佑说的,他也不乐意听。
此时司佑突然来了这麽一句,芮睿在熟悉之余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感觉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话,可是为他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说不出来的凉意与反感。
“你知道答案的。”芮睿替司佑掖好被子,为他按摩著头皮,轻声说,“如果我能爱人的话,你肯定是我最爱的人。”
司佑闭上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笑道:“你要做按摩师肯定能赚大钱。”
芮睿笑了下,专注的按摩著,当他开始手酸时,刚一停下,司佑又开口了:“别停啊。”
芮睿挑了挑眉,掐了下司佑的鼻梁,道:“我手酸。”
“手酸也别停。”司佑侧过半个身,舒服地拉了拉被子,蜷缩成一团,咕哝著,“我说停再停。”
这话可是新鲜,从什麽时候起司佑也这麽强势了?芮睿一边默默地按摩著,一边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下俩人间的地位。他刚这麽想著,司佑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麽?”
“你是不是想要教训我一下?”司佑睁开一只眼睛,带著几分戏谑望著他,“你肯定觉得我要反天了,所以,有必要强调一下我们之间的地位?”
芮睿停了手,警惕地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司佑伸了个懒腰,放松地缩回被子里,说:“你这麽聪明,猜猜想我是怎麽想的?”
“你想用你自己来威胁我?”芮睿眯起眼睛,冷笑道,“你真要这样做?”
“我又没有朋友,又没有其他手段,又没有底气,我只剩我自己了。”司佑歪著脑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