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入缚在腰上的小鱼篓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上浮去——再多待一会儿,他就真的要窒息而亡了。
离开时回头看一眼,那鱼群还在游荡,有如天上的漫天星河倒映入水中,星星点点,璀璨无比。美丽而壮观,难以用任何辞藻形容。
不知用了多大力气,终于再次浮出水面,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深吸一口,这些平常根本不会在意的东西现在先得那么美好,晏怀风摸摸腰间的鱼篓,沉甸甸的,证明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是幻觉。
楚越有救了!
他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刚刚触到地面,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大片人影在耳边聒噪,鼻端闻到酒气冲天,似乎还有一大堆人在往寒潭里倒酒。
隐约看到林独影,晏怀风笑了一笑,对他说:“师父,你钓到鸣风鱼的那一次,一定在潭边喝竹叶蜜酿了。”
林独影的声音传来,现在他耳边一片嗡嗡嗡的,听上去非常遥远,他说:“还是你爹把酒瓶扔水里,我才想起说不定是这个缘故。那天你爹洞房花烛,我跑到潭边喝了一整天的酒。”
晏怀风递过鱼篓,无力地躺在地上,正好看到洒满星子的天空,璀璨若此。
尾声
每个人都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天空湛蓝如洗。
正是冰雪初融的时节,满山的茫茫积雪都化成水,一点点融入泥土中去,成为一春的养料,枝桠间抽出嫩芽,绿油油地在树上招摇,生机盎然。
春天来了。
冷厉的风不再肆意呼啸,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甜美的微风,温柔地拂过大地,吹红了春花、吹皱了春水、吹生了春草、也吹出了春日的鸟鸣,在暖洋洋的日光下,带着一股子既慵懒又欣欣向荣的味道。
楚越闻到了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
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有时也很想醒过来,却无法主宰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知究竟何为梦何为真,他梦见了从前的小时候,跟晏怀风一起长大的日子。
有一天晏怀风带他去自己的藏宝地,从后院里挖出一支女子用的发钗,拉着他郑重无比地插到他的头发上,端详了半天,认真地对他说:“阿越,你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
他听见自己惊讶地嘲笑,“我娘说,只有女孩子才能嫁给男孩子。”
晏怀风摇头,“那我不管,反正你要一辈子陪着我,阿越阿越,快点答应,说‘好’。”
“……”
“快说‘好’。”
“好,一辈子。”
他看见晏怀风笑了,然后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晃,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快看,刚刚他的手动了!”
然后有人在耳边叫他,熟悉的、温柔的声音,“阿越——”
楚越一怔,忽然之间,原本僵硬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睡得太久,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团人影,尽管看不清楚,他却清晰地知道那是谁。
他听见自己长久没有发声而略带涩意的声音,“少主……”
然后就被堵住了唇,柔软的温热的熟悉的感觉,带着欣喜在唇上流连,舌尖撬开他的唇瓣,在他的口中温柔地抚慰。
眼前终于清晰起来,看见那一张微笑着的、恍若隔世的脸,以及目光中倒映的彼此,再没有任何的阻碍。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结束~~~~~~~~~~~
64、番外:醉酒迷情
额头上渗出薄薄一层细汗,楚越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俯在他上方的晏怀风眸色一黯,长久以来压抑的欲=望慢慢染深他的瞳孔。
“少主……好热。”楚越显然尚未清醒,眨了眨眼,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从寒毒侵体以来,他再也没有感觉到过除寒冷以外的温度,衣服也是裹了一层又一层,才能勉强抵御那种严寒。
这次醒来,他依旧穿得很多,却在现下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久违了的热度开始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上肆虐。
寒毒真的从他的体内完完全全地消失了,虽然他的动作还不太利索,因为受损的经络并没有那么容易复原,但至少已经能够动弹。
他只是直觉地想要脱掉过多的衣服,在此刻的晏怀风眼里却无疑是最好的邀请,心爱的人在面前主动脱衣,没有比这更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了。
楚越刚解开一颗衣扣,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捏住,无法再继续动作,他疑惑地微微仰头看着晏怀风,似乎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不让自己脱衣服。
真的好热。
——晏怀风快要疯了。
楚越睡了很久他知道,可他不知道睡迷糊了的人会是这幅截然不同的模样,与平常冷静自持的性格完全不同,而且看上去没有一点儿即将清醒的样子。
有点迷糊,有点慵懒,有点……茫然到可爱。那一瞬间,不知怎的,晏怀风觉得现在楚越竟有点像是寒潭底下喝醉了的鸣风鱼,憨态可掬。
他低下头,在楚越唇齿间轻轻一嗅,果然,若有似无的酒香还留有余味。林独影拿喝醉了的鸣风鱼和金缕衣给楚越入药,反而让他都带上了酒香。
晏怀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忽然轻轻一笑,凑到楚越面前,咬了咬他的下唇说:“装醉也是不行的,阿越,说你想要我。”
楚越眨眨眼,发出两声无意识的嘟哝,依然挣扎着要去解衣服。晏怀风现在终于明白,楚越不仅是睡迷糊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