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如果说这个消息只是难以消化,那么信件后面的话,对他来说就只能说是彻头彻尾的打击了,那两人不仅生活的很和谐,而且和谐到爬到一张床上去了,那一瞬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更讽刺的是,桌上的那杯酒,难道是敬给公婆的酒?他们难道还指望他能接受他们在一起?那一瞬间,他真不知道该笑摆酒的人,还是他自己。
他无视了那杯酒,但是在那以后,每天一杯酒,都会凭空出现在他的桌上,让他想无视也无视不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明白这样类似赌气的举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再次将视线投在了那放在桌上的酒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对方,好让对方放松警惕,如果能够将人弄回来,那是更好了,现在相隔两方,他就是怎么想也只是空想而已,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要得抓到人后,才能好好算账不是吗。
这样想着,他的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那杯酒,可是当要喝时,他又想起了这杯酒可能蕴含的意义,心中就更别扭起来,心道,他喝了这杯酒,可不代表他就同意了他们,这只是缓兵之计而已,这样想着,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虽然心里已经做了各种说服自己的准备,但他依然有些不痛快,他的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扫了一眼,便嗤笑道,“酒我已经喝了,你的目的也达成了,你想见的人,就在外面,影七,进屋来。”
那个影七,就是那次在崖底背着殷睿逃亡的暗卫,虽然这影七身上有很多疑点,但是作为唯二发现了那孩子身上异样的人,他还是留了他一命,之前一直关押在教内地牢中,事实证明,他这一步棋走对了,那信中果然提起了此人,如今,这个人就是他手中的棋子,诱那两人回来的棋子。
雕花木门从外被推了开来,走进一人,他利落的单膝跪地,没有任何情绪道,“参见教主。”
“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他轻笑着说,实际上所有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这屋中的其他地方,他知道那孩子在看着这里,但是具体在何方,却让他不论如何也把握不准,他没想到的是,那影七竟然也能察觉到屋内有人,并且竟然忽视了他,擅自扭头在屋子内寻找起来。
他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一阵不痛快,冷淡道,“可以了,你出去吧。”
他能够感觉到,当他说完这一句话后,那虚空中投在他身上的视线立刻加强了不少,他立刻舒爽了不少,眼见那影七告退以后走出门去,他的面前竟然凭空飘落下了一张纸条,他接住看过后,见竟是责问他为何这么快就让人走了的话语,他眯了下眼,心中道,不怕你不上钩,同时抬头慢悠悠的说,“今天的时间到了,以后一坛好酒换一眼。”
将一坛酒搬过来的时间,总比一杯酒快吧,只要对方滞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长,他能够抓住对方的机会也就越大。
可是虽然他考虑的不错,但是事情进展的却并不顺利,那孩子一如既往的警惕,每次送酒过来的时间都恰到好处,他总不能一天到晚待在房间片刻不出去,而每当他离开的那短短时间,回来后必然能看到一坛酒稳稳当当的摆在桌上,这让他极为泄气,而抓人的事情又必须只能自己一人参与,毕竟凭空拽出一个人的场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非常惊悚的,哪怕他教内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也难保不将那人当成妖魔鬼怪,而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守株待兔的计划始终没有成功,这让他的耐性渐渐告竭,他思虑良久后,决定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现在那二人不回来,无非是因为他身体强健,稳握权柄,既没有让人担忧之处,也没有破绽可寻,但是他就不相信了,以那不孝子的野心,如若有一日他再露衰势,那不孝子就当真忍得住。还有,他也不相信,殷南寒眸光微动……那孩子就真的对他一点担忧之情也没有。说起来,那些名门正派,对他黑月神教应该也眼馋很久了吧。
次月,江湖六大门派密谋已久的讨伐邪教行动正式打响,听闻六大门派掌门合力围攻那邪教魔头,致使那魔头身受重伤,逃窜回教内,黑月神教自此山门紧闭,被各大派围困起来,剿灭邪教指日可待。
在如此不利的情势下,黑月神教内一片低迷,就连下等仆从的眉宇间都多上了一缕焦虑,教内守备最森严的地方,“虚弱”的殷南寒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偶有清醒,就立刻盘膝坐起运功疗伤,可是每次疗伤的结果无一例外都以喷出一口鲜血为结局,由此可见他受伤极重。
殷南寒这一伤就伤了半个月,虽然他这一连十多天一直在卖力吐血,可是该来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来,这让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他面色渐渐难看起来,屋内风雨欲来的气息让在房内侍候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干好份内的事情后就纷纷垫着脚尖小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失而错过可能会到来的人,所以殷南寒耐着性子继续躺在床上,浓重的药味,门窗禁闭的幽暗房间……在这种暗沉的环境下殷南寒待了一天又一天,但是等到第二十五天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掀开了被子,脸色阴沉的坐起。他抬起宛如寒潭一般的幽深眼眸,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屋子,垂在袖下的手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