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对方的帐篷里,但是把这些帐篷周围的其他帐篷打到也不错。”
于是校官连忙叫士兵们开始搬动投石的机器,帕罗看着他们忙起来,自己站到另一边,开始关注下面的情况。
下面的火势似乎减缓了一点,有眼力好的士兵向他报告:“将军,那些帐篷周围有一圈的土沟,看起来好像有水。”
帕罗“嗯”了一声,探头看下去,果然在火光的映照下,一条深褐色的土沟清晰可辨,他不由得有些懊恼,“果然应该听从陛下的话,应该把这股水断掉,这样他们也不会在这里驻扎,现在马上派人去拦堵也来不及了,那么,就只好按照原来的计划,能够把对方的震慑住就好。”
帕罗一边后悔地开口下令,一边率先投出了几支轻巧的燃烧的梭镖,那几只梭镖很开消失在火幕中,也不知道飞向了里面的哪一个帐篷。
这场大火燃至后半夜才渐渐熄灭,在那之前,帕罗已经带着人悄悄撤离,等到德穆尔派人来山上搜寻的时候,除了脚下被踩得乱七八糟地枯草外,没有任何残留物。
“真是——”德穆尔听到属下回报时差点跺脚,“真是一群蠢货!”
他的一腔愤怒还没有发泄完,就听到外面有马蹄嗒嗒急促的声音。
“大人!北方军的信使到了!”
德穆尔急忙叫人把送信的人带进来。
那送信的人一进门,就半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反而痛哭流涕道:“大人,我们将军让我转告他的遗言——”
“什么?!”德穆尔以为自己的耳朵失聪,加大音量反问了一句,“你说了什么?!”
“我们将军,莫斯高将军,让我转告您,他此生的唯一一次失败,向您道歉!”
德穆尔跌坐回椅子上。
好半晌,他都没有出声,就那么急促的喘气,停不下来一般,旁边的将军副将校官们觉得不太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还——”
德穆尔摆摆手,声音很低沉地回答:“你们先出去一段时间,让我想一想,想想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出去,德穆尔留下了那个信使。
“说一说,莫斯高将军是怎么,是怎么——”
信使哽咽地回答:“莫斯高将军带领我们从皮得留斯省以东与蒙塔省的交界的山谷穿行赶路,并且想要借着山谷把布尔松省的大主教卡特和他的军队全部消灭,但是在翻越第三座山峰上,我们借着茂密的树林隐蔽前进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一支军队,然后将军在对方几个副将的围攻下被人刺中心口,之后将军叫我尽快逃离战场,向您送信,因为,因为那并不是布尔松省的常备军,那是,那是教皇的常备军,将军是柯勒西!”
“......”
德穆尔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低声说道:“原来柯勒西也长大了,是我太小看这些当年的小孩子了......”
他这么说的,但是语气却仍然没有泄露出一点懊悔,过了一会儿,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颤颤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前天抓紧时间让士兵们挖好的深沟边,沟里面已经没有流动的水,只有褐黄的泥浆已经飘落的飞灰。
他抬头看过去,面前广大的平原上,一片灰色的痕迹,在阳光下,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就这样斗下去吧,”他无意识道,“就算我已经不再年轻,但是我不会轻易地挪动位子,我可不是给年轻人让路的好长辈。”
......
桑德拉前往莱芒省的计划最终还是被凯利乌斯成功搁浅,于是大主教大人只好每天把自己无处发泄的怨念和精力全用在了教务上,于是最终凯利乌斯带着桑德拉的骑士队出发去向莱芒省。
很多年以后,桑德拉都还沉浸在后悔的情绪中,如果当时不是他太心急鲁莽,也许凯利乌斯的人生就不会沉寂那么多年,那么凯利乌斯的后半生也不会那么虚弱无力严重时曾经差点死去。
莱芒省距主城本来就很近,所以凯利乌斯想着早去早回,他和桑德拉商定好了最多一个礼拜就回来,但是等了一个礼拜多三天后,凯利乌斯仍然还没有回到主城。
桑德拉有些心慌,于是他让耶达纳派遣手下的圣骑士团,由圣骑士团副团长带队去了莱芒省,又一个礼拜后,数辆马车才缓缓地驶进了主城的街道,转向了蒂凡卡特琳宫。
“凯利乌斯还有菲斯特他们是被人袭击了吗,查到是谁了吗?冯博.库库尔坎?”桑德拉心慌地问着副团长。
副团长行了礼后,连忙回答:“大人,他们的确是被人袭击了,但是还并没有查到对方是谁,因为菲斯特队长苏醒过一会儿,告诉我们,对方根本没有露面,困住他们的,是一场大火,就是在莱芒省教城外与军营驻地相连的那片森林,对方在他们进入森林后立刻放火,沙、林大人最后想出办法,大家把马儿杀死,把马儿肚子里的内脏全部掏出来,躲进了马肚子里,这才逃过了灾难,但是因为时间太久,等到温弗莱大人来救援的时候,沙、林大人已经彻底昏迷,差点窒息死去了。”
桑德拉险些站不稳。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这个——”副团长有点为难,“药理神甫们说,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如果照顾得好的话,大人他会一直保持这样,也许就会醒来。”
桑德拉疲惫地撑着额头,“知道了,辛苦你了,请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