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哥,我看见我爸爸了。”
盛光刚想说的话在舌头上打了结,只好静静听着不去打扰,生怕一个剧烈的呼吸都会打断了韩希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
韩希继续说:“他已经去世了,应该说已经去世很久了,也许是在我还没出生前。我今天看见他的墓碑了,就是和妈妈的微博上的照片一样,不会认错的。”
盛光抚摸他的手只一顿,继而恢复,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脑袋:“所以你想要去了解这其中的一切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该不该去打探这件尘封已久的旧事是吗?”
韩希从被窝里探出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在被窝里蒙久了还是怎样,有些微微发红:“哥哥,妈妈应该不想让我去知道这件事。”
盛光笑了笑,弯下腰往被窝里缩了缩,将脸与韩希凑近,彼此呼吸可闻:“希希,如果韩阿姨没有放下,她就不会同意你来美国了,还是离你爸爸很近的纽约。”
韩希忽然想到在临行前,妈妈告诉他她曾经的大学,叫他平时可以去看看。为什么,当时他的确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想到妈妈说这话背后的意思,所以妈妈是希望他去了解爸爸的事情,也算——也算了解妈妈的一个心愿么。
盛光顺势躺下,将韩希搂在怀里:“别怕,我永远是你舍不得丢下的小仙人掌。”
那个可以听你倾诉、听你哭泣的小仙人掌。
作者有话要说: 肝了一天阴阳师,肝心脾肺肾哪儿都疼!!
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 42 章
《最美的病魔》/佛锦
晋.江.文.学.城
第四十二章
“盛光哥哥……”韩希轻轻呢喃,将脸埋在盛光的脖子间,小鼻尖似有似无地蹭着盛光的脖子。
盛光被他蹭得直痒痒,笑道:“韩希有爸爸了,那哥哥是什么地位?”想当年那小子可是闹着要他当爸爸的呢。
韩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二人之间瞬间吹入一阵不识趣的寒风,他捏了捏鼻子不理盛光,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还要问他?绝对是故意的!
盛光朝韩希那边靠近了些,将没有眼力劲的寒风挤了出去,跨手跨腿地包住了他,凑在他的耳边不死心地继续问:“嗯?是什么地位?”
韩希像个小布偶一般被他包裹着,先前如被狂风骤雨袭击的心顿时安静下来,就像迷途的羔羊终于找到了羊群,一头栽进他那伟岸的羊首领爸爸的怀里,安全感十足。
唔,所以还是爸爸!
盛光蹭着他耳鬓秀发,伴随着淡淡的洗发露香味,二人渐渐睡去。
第二天,盛光依旧雷打不动地去工作,双休日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韩希一大早就顺着昨夜的记忆来到了安德森夫人的家。
老人们都起得很早,韩希还没有打算敲门,就在花园看见了在浇花剪枝丫的安德森夫人和一只自娱自乐的大金毛犬。
韩希站在篱笆外,昨夜的一场秋雨,把花园里的花欺负得瑟瑟发抖,早晨起来各个都垂着脑袋,落了满地的绯红。
首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那只狗鼻子,阿九一拐一拐蹦跳着奔到篱笆门口,安德森夫人随即看见了立在篱笆外的韩希,放下手中的花洒和大钳刀,抹了抹手上的露水笑着走到篱笆门口开门,显然被韩希昨夜去今早就来看望的速度惊讶到了。
韩希开口打招呼:“奶奶,早上好。”
安德森夫人和蔼笑道:“早上好早上好,早餐刚搁下,给你去热热?”
韩希摇摇手:“吃过了,不必麻烦了。”
安德森一脸热情未却:“那留这吃个午餐,奶奶给你做牛排,保证要比店里的好吃!”
韩希没有立刻拒绝或是答应,只跟着安德森夫人进了屋子,偌大的屋子还是只有安德森夫人一人一狗,安德森先生有事在外,怎么也该有些保姆之类的照顾老人起居啊。韩希从小生活在唐严臣的家里,已经习惯了大房子必定有一群保姆的围着的日子,在莫妮家亦如是。但是安德森夫人家就显得很特别了。
看着老人早已花白的头发,如同寒冬雪花那般寂寥,形单影只的是人,孤助无援的是心。
安德森夫人正要转向厨房弄点果汁,只见面前的少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与自己苍老而松弛的皮肤显得尤为反差,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样子,希希似乎有话要说。
韩希的心就像是被秋雨斑驳了的雨巷青瓦,苔藓遍布,湿漉漉黑压压,挥之不去的阴郁,又似昨夜的青台石碑。他说:“可不可以和我讲讲关于您儿子的故事。”
安德森夫人的心忽然一沉,就好像强力磁铁在某个不可名状的深处,极力地往下吸引着她脆弱的心,关于她儿子的回忆,她唯恐避之不及,可是谁人又能控制自己那一亩七情六欲,偶有想起,沉积了十几年的念子之心依旧会是牵扯般疼痛。她说:“怎么……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韩希实话实说:“昨天夜里穆叔叔带我去一个名叫凯恩的目的,他说那是您的儿子。这个凯恩我见过。”
安德森瞪大了眼睛,凯恩离开的时候,想必这个小孩还没有出生,怎么可能见过他,不可置信:“不要拿我这个老婆子开玩笑了希希,奶奶给你道倍果汁,你先坐坐。”
韩希又拉进了安德森夫人准备放开的手:“真的,在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