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尘在桌下的另一只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宁佩珊突然一拍桌,喊道:「好!我也跟乐颜一起!」
宁致远惊疑道:「佩珊…你…你不反对我跟逸尘…」
宁佩珊抬抬眉毛:「我为什么要反对?哥,别忘了,我可是敢爱敢恨的新时代女性!既然你们是真心相爱,我这个做妹妹的一定要站你这边的!」
宁致远跟着宁佩珊一起露了笑容,宁佩珊是宁致远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有了宁佩珊的支持,宁致远霎时又鼓舞了士气,原本悬浮的心似乎稳定了不少。
宁致远轻松了,文世轩却更紧张了,眉头皱得都快打结。
惠子轻声道:「我觉得这事情还是别急吧!我们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走了过来,我想大家都不想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了。事缓则圆,还是想想有什么更稳妥的方法,尽量把伤害降到最小。」
文世轩忙道:「惠子小姐说得对,大哥你们还是别冲动的好!」
桌上又安静了好一会,文世轩见安逸尘与宁致远都微低着头深思,心里实在紧张得不行,现在赞成两票,反对两票,公不公开的天平还在左右摇摆。
安逸尘迟疑地发了声:「可…这事儿就算不说,爹娘迟早会发现,能瞒到何时?我不想一辈子偷偷摸摸,也不想让致远继续毫无期限地等下去…」
宁致远心里泛了酸,扯了与安逸尘相握的手,大声说道:「不去了,明天不去提亲了…惠子说得没错,再想想办法吧!」
安逸尘:「致远…」
宁致远昂首自信道:「我可是魔王岭第一聪明人!给我点时间,不出几天,一定会有办法的!」
安逸尘呼了口气,对宁致远宠溺地笑了笑,又转头对文世轩说:「那好吧,这事情先不说了,明天我回去一趟,先把来说媒的都退了。」
文世轩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出已满手是汗,无奈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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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尘顾念宁致远心情,怕他担心自己回文府被逼婚,又怕因为承诺的事情老是一拖再拖,总不能依约完成,宁致远心里会不舒服。故不想离开太久,只在文府住了两日,又以看顾惠子不易,同仁堂看诊路远为由,回了宁府。
安逸尘这么快回来,宁致远自然高兴,当晚与安逸尘抱在床上滚了两圈,快半夜才睡下。
初时宁致远依旧与平日没两样,该热情热情,该耍帅耍帅,但隔没两三天便开始有些厌厌的了,似乎因为想不出办法而感到沮丧。安逸尘只能宽慰他一些别急,我不在乎名份,来日方长之类的话,时不时亲亲他,喊喊老公讨他欢心。
这日里安逸尘仍去了同仁堂看诊,宁致远坐着马车去各个铺子巡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宁致远撩开帘子,发现还没到目的地,竟是停在了码头旁,宁致远探出头问道:「怎了?突然停下。」
阿三道:?*僖,前面有人吵架。;
宁致远奇怪道:「吵架就吵架,管他的呢!你老爷现在可忙着,哪有空管人家吵架!」
宁致远心里腹诽:这阿三也真是的,现在他可是成熟稳重的大老爷,不是成天无所事事,哪儿有架哪儿凑的小霸王了,有没有点长进啊?
阿四道:「不是,那跟人吵架的好像是少奶奶啊!」
宁致远伸长脖子定睛一看,还真是乐颜!
宁致远张嘴:「这臭ㄚ头怎么又在码头跟人吵架了?」
宁致远跳下车来快步往人群那去。
乐颜正跟五、六个男女争吵得面红耳赤。
阿三阿四仍旧很好地扮演着霸王小弟的身分:「**什么!**什么!一群人围着我们家少奶奶想**嘛?」
与乐颜争吵的男女们齐齐回头看去,宁致远脸色不善,一左一右站着凶神恶煞般的小弟,颇有几分惊人的气势。
其中有人认出是宁致远,便拉拉左右的人,低声嘀咕几句,那些人面露犹豫地扫了宁致远跟乐颜几眼,便转身要走。
乐颜怒道:「等等!你们还没道歉!」
那些男女有的不理他,有的回头啧了一声,其中一个忍不住轻骂了声:「疯婆子!」
宁致远仰着头喝道:「站住!你说谁呢!欺负了我宁家的人还想跑?」
阿三阿四立马追上,围住他们一群人。
他们人多,宁致远人少,又见宁致远没有拿出任何武器,便也不怕他,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没欺负她!是她莫名其妙要我们道歉,还把我们骂了一通。」
宁致远疑惑看向乐颜,乐颜愤愤道:「是他们先辱骂惠子姊姊!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在后面说人闲言闲语,胡说八道!我要他们跟惠子姊姊道歉!」
里面有妇人说:「我们可没有胡说!她确实是日本商会的人,她**得那些缺德的事情还少吗?」
乐颜:「那是她父亲做的,跟她没关系!」
有男子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倭寇就是倭寇!」
其他人附和:「没错!日本人滚出魔王岭!」
宁致远:「住口!欺负个女人有意思吗?」
一男子道:「宁致远,我知你是解决日本香会的大功臣,但受日本香会迫害的也是我们这般百姓,你们有能力,有钱可以扛得过去,但是多少人因为这件事情破产潦倒,妻离子散?有些甚至失去性命,难道还不许我们说说了?」
宁致远:「惠子的功过轮不到你们来评论!」
男子道:「不是只有我们在说,你今天堵得了我们口,难道还能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