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闭着眼,像死人一样,不回答不出声也不吭气,那反应让陆承德有些腻味,都多大岁数了,还学小年轻的使性子,如鸡肋般令人不快,但他转眼想起白易安跟他要好时候的温柔体贴,又觉得有那么一个家总比没了让人安心。
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才是正道。要是红旗倒了,外面飘再多彩旗也不顶事儿。主次轻重,他还是分得清。
“算了,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理解。”任一个人再有耐心,对着块铁石讲上半小时也会累的,他扫了一眼白薇,打算采取逐个攻破,“天祥,”他叮嘱他儿子,“跟你白叔叔好好开导开导,别惹他生气。”
说着他眯了眯眼,陆天祥接到老爸传来的威胁信号,不由一抖。
“薇薇,来,陆叔叔跟你说几句话。”
陆承德对她招招手,说。
感觉到白易安的手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白薇一反常态地拍了拍她老爸,乖乖站了起来,“别担心,我过会儿就回来!”
她说着,抱了下她老爸的脖子,又对陆承德满不在乎道,“去哪儿啊?”
看这对父女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样子,陆承德心里无奈又不满,真是恨不得给白易安来一巴掌,但偏偏不到时候,就给白薇指了个里面的包厢。“就那。”
因为隔了几个屏风,距离有段,大概是能看见白易安跟陆天祥的位置,白薇估摸了下自己这边的声音,那边大概也听不到,要是喊起救命来,还得往外走几步。
“说吧,什么事儿?”白薇故作淡定道,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她不是没见过对方打她爸爸那样子,小时候见了几回,几乎要留下心理阴影,知道自己这身板不是对方对手,就手里抓了个茶壶,装作往杯里倒了点水,接着放在手边以防万一。
陆承德打量起她的模样,不得不承认,这小妞出落得是越发水灵了,也是让他很不快的一点,她长得越来越像白易安的前妻,杨丽雨。
或许还有点心虚。
因为当初杨丽雨的车祸,多少有他的一点推手在里面,虽说证据都湮灭了,车毁人亡过去那么久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以白易安那种一根筋性子,信了就是全信,不信那就是彻底不信,他也花了好大劲才让白易安不再怨他,这可不能一朝回到解放前。
现在只要解决这个小妞,他再老实几天哄哄,白易安就会安安份份地回去过他的小日子,这次敞开了讲也有个好处,以后没的借口就不会整那么多幺蛾子。
想当初他拼了老命追白易安,当然也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只是一个人总不能吃一辈子大白米饭吧?这也就是主食跟配菜的区别,没有主食填不饱肚子,没有配菜,再好的主食也食之无味。偶尔换换新鲜口味,再吃个零食、甜品解解馋,日子才能有滋有味。
不过他感觉自己的年龄,估计玩不了个几年,当然要能玩到七老八十的最好,要是不能,也就再fēng_liú个几年,就陪白易安过个老伴生活,有精神了再出去打个牙祭,这可是他当初亲手挑的,现在依旧得意自己的眼光,再fēng_liú的浪子也得有个歇脚的一天,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不行。
“我资助你出国,你劝你爸回来。”
陆承德开口道。
白薇一听就笑了,“唷,这是绑定交易吗?”
陆承德特烦她这种阴阳怪调的语气,“你说是就是吧。”
白薇可干脆,就两个字,“不干。”
陆承德只好耐心跟她解释,“你又没钱,出去哪儿上得了学?与其日子拮据要出去打工,不如将更多时间放在学业上,将来移民也方便。”
白薇挑眉,“谁跟您说我没钱的?”
陆承德感到大事不妙,“谁给的?”
白薇笑道,“外公呀,他可高兴我考上南加大了呢,要我出去好好为国争光!”
她说的外公是指陆承德的父亲,也不知道小丫头哪儿来嘴那么甜,第一次见到陆将军就扑上去说,“你好像我外公呀!我能不能叫你外公呀!”老人家后来知道丫头她外公早逝,又心疼她没了娘,念一个外姓小丫头也不能怎么样,就宠了点,就算后来把人正宗陆天祥陆少爷给打了一顿也没被怎么样。陆承德为这破称呼还耿耿于怀了几次,因为小丫头一叫陆将军外公,他就浑身不对付,仿佛成了白家媳妇,而这明明是倒过来的!
但谁让陆家就一个将军,陆将军最大,虽然后人们没一个能在军队系统里待着的,都下海的下海,从政的从政,依旧人脉广泛,余威犹存。老人家一挥手,就算把鹿说成马,小辈们也只能是是,当哄老人家开心,当初白易安跟他那事儿,也是老人家第一个不同意,最后又开了口让他们好好过。
陆承德一听到又是他爹在从中掺了一手,不由脑门疼,“……那也得把你爸给我留下。大人的事情,你们少管。”
“凭什么呀?!”白薇一拍桌子,“知道外公怎么说的吗?”她学着陆将军的声调说,“你陆叔叔胡闹了那么久,也该回来成家立业了!”
接着她还拿出手机,炫耀一样,“陆叔叔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外公确认一下呀?”
当然她可不会傻得告诉对方陆将军给的其实是分手费。
陆承德最怕一件事,束缚,而婚姻就是束缚之一。他虽荤素不忌,当初不选女的,也有这个原因考虑,男的不比女的,生不了仔,在国内又不受法律